女人不停地磕頭,額頭撞在地面,發出沉悶的聲響。
年冽心臟劇痛,拉住她的手,“寧傾,寧傾!”
她像是沒了靈魂,只不住地重複磕頭,嘴裡念著“求求你們成全我吧”、“爸媽,我求求你們了”。
寧父不忍看下去,瞥開了臉。
寧母淚流滿面,心裡的絕望隨著寧傾的動作越來越深。
她咬牙切齒,痛心疾首地吼道“到了現在,你怎麼還不明白?年家就是個吃人的地方,他年冽能是個什麼好東西?一而再再而三地失信於我和你爸,你覺得我們怎麼信他?”
“……”
“傾傾,他給不了你安穩的生活!”
寧傾停下動作,抬頭時,眼底沒有一絲光亮。
她額頭上已經是一片烏青,表情呆滯,像個易碎的玻璃娃娃,看得人直心疼。
不知是不是情緒太過於激烈,她身形晃了晃,寧母下意識地伸出了手。
年冽眸色一痛,側身攬住她倒下去的身子,“寧傾!”
寧傾抬起不甚清明的眼,唇色蒼白,依舊執拗地說“媽,我想清楚了,未來我預料不到,我只能抓住眼前。”
她握住了年冽的手,察覺到他渾身的顫抖。
這個男人害怕至極。
她低眸,語氣很弱。
“求您,成全我吧。”
寧母的眼淚,在那一瞬間都流乾了。
她眼前一陣清晰,一陣模糊,最後落在不遠處寧愫的遺照上。
女子笑容溫麗動人,那張臉與跟前的人互相重合。
她的心痛到極點,整個人也如同被掏空了力氣,猛地往後倒去——
“媽!”
寧傾伸手,卻沒有拉住她。
好在寧父手疾眼快,扶住了她後倒的身子,放倒在沙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