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醒來後就喋喋不休的女人,此刻微昂著下巴,眉目低垂,注意著他手裡的刀子。
樓遲笑了下,從她眼中沒有看出多少恐慌和畏懼。
倒是比他想象中有骨氣。
他埋首,貼近她的臉。
與她對視之中,讓她看得清他那雙陰冷混濁的眼睛。
“你很有趣。”
寧傾沒想到左等右等,等來他這麼一句話。
她喉頭顫動,冰涼的刀身緊貼脖頸,那銳利的刀鋒隨時都可以切斷她的動脈。
就在這樣極端的威脅之下,寧傾反而冷靜得異於常人。
“我很有趣,能讓你不殺我嗎?”
樓遲挑眉,半遮住的臉上看不出多少神情。
他拒絕得很乾脆,“不能。”
寧傾的心狠狠跳了跳,她放輕了呼吸,似乎怕一個不小心,他就割破了自己的喉管。
她說“我能知道她為什麼要殺我麼。”
樓遲說“你不是想了那麼多理由,自己不信?”
寧傾沉默了。
她猜測了這麼多,好像每一個都能成為理由,而且都很充分。
但她隱隱有一種感覺,就是覺得事情沒有這麼簡單。
背後牽扯到的一些人或事,或許是她根本無法想象的。
她想知道。
寧傾無畏地直視著他,“我信,但我覺得不是因為我認為的那些事,而且從你的反應來看,也的確不是因為那些事。”
樓遲輕聲嗤笑,手下一個用力,抵緊她的脖子。
“不要盲目自信。”
“……”
刀身往下滑走,到了她的鎖骨處、胸口處,冰涼噁心的觸感像毒蛇纏繞,激得寧傾後背出了一層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