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問這個。”
“……”
寧傾揮動眼睫,細小的一團陰影落在眼瞼下方,顯得孤寂又弱小。
顧南潯的心跳了一下,“兇手還沒抓到,而且據說是現場處理得很乾淨,沒什麼證據,你想指認樓清月的話,很難。”
寧傾垂著一顆腦袋,沒有多少氣力,“我是問,他怎麼樣。”
顧南潯沉下語氣,“我們來醫院的時候,只看到他滿身是血,後來才知道是你的……阿姨把他罵了一通,也不許他來看你。”
意料之中。
但聽他的說辭,年冽應該沒事。
沒事……就好。
寧傾靠在枕頭上,閉上了眼睛,一副疲勞的姿態。
顧南潯最討厭的,就是關於年冽的話題。
即使昨晚他被年冽那一跪驚到,但並不妨礙他對他有敵意。
不僅僅是因為寧傾對他特殊,還因為在他身邊,她從沒有過好下場。
顧南潯沒來由地煩悶,“你別胡思亂想,現在最要緊的就是你的身體,其他的你少管,自會有人幫你處理的。”
這一句話,洩露了太多。
他想收時已經來不及了。
還好,寧傾靜靜閉著眼,沒有注意到他的異常。
男人悄悄鬆了口氣,留下一句“你睡吧”,不再言語。
寧傾住院的第三天,迎來了一個許久不見的人。
要說多久不見,其實也就是從她去京都之後。
不大的病房中,桌上擺著各種水果,一旁的玻璃花瓶裡插著幾朵水靈靈的百合,散發出沁人的香味。
空氣中細細流淌著什麼,不仔細品味,根本無法摸清。
床前,溫潤如玉的男子坐在那裡,眉眼間含著的是常年的溫和雅淡,唇角微微上揚,見誰都是一副客客氣氣的溫柔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