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傾猶豫了一下,慢慢挪了過來。
“來,張嘴,啊——”
她很聽話,也很配合。
除了身體時不時發顫,她再也沒有像洗澡的時候那樣失控。
寧愫看在眼裡,疼在心裡。
很快,一碗粥就喝完了。
“還要嗎?”
寧傾搖頭。
她放下空了的紙碗,握住寧傾的手,很涼。
寧愫皺眉,隨即展開一點笑容,儘量溫柔,生怕驚嚇了她。
“累不累,要不要再睡會兒?”
寧傾搖頭,很小聲地問了一句“是不是已經很晚了?”
“嗯,你休息會兒,就可以準備睡覺了。”
寧傾揮動長睫,垂落的陰影落在眼下,有一種脆弱的破碎感。
她今天的腦子都是空白的。
從她在那張床上醒來,一身疼痛到麻木,再逃出門,遇到一群記者對她拍照。
她恐懼、害怕,邊擋著臉,邊被人不停地提問、推搡,她被推倒在地上,閃光燈快亮瞎了她的眼睛。
她只能哭,不停地哭,連起身逃跑的力氣都沒有。
後來……是他們從那間空了的房間出來,逼問她房間裡的人在哪裡。
她茫然不知所措,不記得自己怎麼回答的,也不知道他們是什麼時候走的。
等到她全身冷透了,她才從地上爬起來,跌跌撞撞地逃出酒店。
一路上接收到的異樣眼光,讓她想死的心都有了。
如果不是想著回家……
如果不是想著回家,她大概已經衝進車流,死在了輪胎的壓榨之下。
“傾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