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深凝眉,但只有一瞬,就將傘遞給她,再從她手裡接過匣子。
“好。”
不知道為什麼,他竟然覺得莫名地悲哀。
一個人來到世上,不論經歷多少幸福和痛苦,得到多少金錢和名利,最後都只能化為一抔土,躲在這小小的一方天地中。
再也沒有醒來的可能。
他的下頜緊繃,滿臉莊重,要蹲下。
“慢著。”
一道女音驚動了這片肅靜。
寧傾眉眼冷透了,看著樓清月,“我以為在這種場合下,你知道該給人應有的尊重。”
這是赤裸裸的嘲諷。
包含著憤怒與恨。
樓清月不管這些,“寧傾,不管怎麼說,過去,我姨母身為樓家家主,勞苦功高,高高在上,是多麼尊貴的一個人,今天是她的葬禮,怎麼著也該是她最親的人親手送她一程,怎麼到了你這,成了讓外人幫忙?”
“……”
“怎麼?你之前說得情真意切,事實上,連親手送這最後一程都不願意?”
樓清月走過來,擠開她,昂首挺胸,頗有一副不依不饒的姿態。
“既然你不願意送姨母,那就讓我來送好了。”
寧傾看著她那眼神,心裡一沉,還沒等她說什麼,樓清月已經伸出手去。
年冽表情一冷,“輪不到你來。”
樓清月的手僵在半空,神色很不好。
“輪不到我,難道就輪得到你這個外人了?”
“……”
年冽的眼神很冷,她絲毫不畏懼,故意道“她作為親生女兒,不願意送自己母親入葬,我這做侄女的送一送怎麼了?怎麼說,也比你這個一點關係也沒有的男人好太多了。”
年冽咬牙,嗓音在這雨天裡更加陰沉。
“樓清月,你最好看清場合。”
女人刻意湊過臉,“我比你清楚這是什麼場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