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這是?”齊峰嚇得趕緊縮回手,也不知道怎麼自己就是搭個肩膀能把人疼成這樣。
齊峰不清楚內情,但一旁的薛璨卻清楚,雖然睡了一覺恢複正常,但晚上發生的事他還是記得很清楚。於是薛璨做賊心虛一般的從帽子縫隙往外瞄,他看見蔣青緋活動了兩下肩膀,又把手伸進領口摸了下。
蔣青緋的眉頭蹙的很緊,今早嫌衣服磨傷口,他特意包了層紗布。剛才讓齊峰壓的這一下,原本沒那麼疼的傷口又開始刺啦啦的疼起來,他簡單調整了下紗布的位置。
“受傷了?”齊峰好奇地抻脖子看,“這咋還包上紗布了?”
薛璨雖然沒有動作,但耳朵卻早已豎了起來。
蔣青緋擺了擺手,“沒什麼事。”
“不是,你這地方咋傷的啊?跟人打架了?”齊峰想不通。
餘光注意到有雙大眼睛頻繁地往這邊看,蔣青緋立起衣領,有些不耐煩地說道:“沒事,別問了。”
老師踩著上課鈴進了教室,齊峰也很識趣地沒有再問。
怕薛璨無聊,蔣青緋出門前用手機給他下了幾集宮鬥劇看,薛璨看很起勁兒,不吵不鬧。
一上午的課就這麼過去了,手機看沒了電,薛璨又開始鬧騰了,嚷嚷著要回家,他困了要睡覺。
蔣青緋看了眼時間,下午雖然還有課,但中間還是有大段休息時間的,可以讓薛璨回去睡個午覺。
一進家門,薛璨就撲到了蔣青緋身上,蔣青緋沒撐住他,兩個人跌在了沙發上。
薛璨扯蔣青緋的領口,蔣青緋起初不讓他碰,後來拗不過他,只能任由他去看。紗布摘下來,露出一排鮮紅的印記,薛璨眸光閃爍,忽的膽怯了。
精神病才這樣亂傷人,薛璨在心裡默默的想。
“你又在想什麼呢?”蔣青緋一直在觀察薛璨,他發現薛璨的小表情其實很豐富,比如此刻,他看出來小崽子有點害怕,“你咬這一下活血化瘀,我感覺我都神清氣爽了。”
薛璨跟看傻子一樣看蔣青緋。
蔣青緋朝他挑了下眉,“真的,人有時候就應該適當放放血。”
薛璨的眉頭擰成了個疙瘩,眼裡充滿了不信任。
“不過。”蔣青緋正經起來,“昨天怎麼突然生氣了?你去哪裡了?”
薛璨板起臉,嘴也抿緊了,又是不想說話的意思。
這樣的薛璨,蔣青緋總也猜不透,也讓他心裡惴惴不安,好像隨時薛璨都會因為某些他注意不到的細節而跑掉。
“跟我說說話,不要板著臉,你知道嗎?人應該交流溝通,這樣才能更瞭解彼此。”蔣青緋輕聲說,看薛璨還是不說話,他把胳膊伸出來,開玩笑道:“雖然我不知道哪裡讓你不高興了,要不讓你再咬一次?”
薛璨說:“不要。”
“那要怎麼樣讓你開心起來?”看了一晚上有關精神疾病治療的書,蔣青緋開始變得耐心了起來。
薛璨還是搖頭,“不知道。”
他控制不住自己想要傷害別人。
蔣青緋把領口釦子重新系好,牽著薛璨的手出了門。
齊峰家樓下擺了一排長椅,眼下午後陽光正好,蔣青緋領著薛璨在長椅上坐下曬太陽。
“薛小貓,曬曬太陽總會開心點吧?”蔣青緋偏頭看向身旁的人。
薛璨眯起眼睛,像老家的那隻大橘,要是他也有尾巴,此刻一定蜷在身側。
他喜歡曬太陽,小時候常被關在小黑屋裡,能從一點縫隙中摸到陽光都會無比珍惜。
“青青。”
“嗯?”
“其實昨天晚上我去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