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芳憐憫的看了眼林悅兒的腿,惋惜的嘆了口氣,搖搖頭,轉身也走了。
趕跑了不相干的人,想到揹簍裡的好東西,林悅兒心情大好,快步往家裡趕去。
推門卻見林曉虎乖巧的坐在院子裡,傻呆呆的看著門外。
“弟弟,你怎麼起來了?”林悅兒慌忙放下了揹簍:“你發燒還沒好呢,趕緊回屋躺著去。”
“冷,我在外面等姐姐。”林曉虎無力的把頭靠在林悅兒的身上。
“呀,是姐姐疏忽了。”林悅兒用力拍了下自己的額頭。
這老房子靠山角,常年曬不進陽光,自然是又潮溼又冷。
她趕緊進屋搬出桌子,又拿了被子:“弟弟,你先將就在上面躺會。姐這就給你熬藥。”院子裡好歹有些陽光,比屋子裡暖和些。
“嗯。”林曉虎暈乎乎聽話的在上面躺好。很快又睡過去了。
關上院門,擋住些風,林悅兒開始給弟弟煎自己採來的藥。
趁著煎藥的空擋,她仔細檢查了下屋子。
石塊壘成的院牆,三間石塊壘成的屋子並排靠著。
年頭不少了,已經搖搖欲墜,上面也結了不少青苔。
屋頂上搭著稻草看著是新的,估計好心的村民幫忙的?
門已經破敗,其中兩扇門只剩下一半。
每間屋子都有一扇簡陋的木頭窗,小小的,高高的,上面糊著報紙,已經破爛不堪。
林悅兒很快就盤點好了姐弟倆的全部資產:
一床被子,弟弟現在正蓋著。
各自有兩身有補丁的衣裳,其中一身在身上穿著。
算是有灶臺,有一口缺了口的鍋,這回正熬著藥。
一個麻袋,一根繩子,一個破鐮刀,一個破籮筐,一口破缸。沒有柴米油鹽,沒有菜,沒有雞鴨更沒有豬。
唯一的財產,應該是院子裡大樹上的鳥窩了吧?
這……乞丐也比他們好吧?
原主不是力大無窮嗎?按道理在大隊裡上工,多少也能分到點糧食啊,咋這麼窮?
這個傻姐姐,好不容易得到的糧食,都被奶奶忽悠走了?
林悅兒正在腹誹原主呢,外面有人噼裡啪啦用力敲門,大嗓門尖叫著:“悅兒,你個死賤人!妙兒也是你能打的?趕緊給我出來!”
林悅兒癟癟嘴:想清淨就這麼難……
擔心吵著弟弟,又抱著弟弟進了屋子,把爐灶裡的火弄小了。順便把籮筐也搬進屋子裡。
收拾好一切,林悅兒才去開了門,在門口一站:“吵什麼吵?”
她其實一點不想開門。可惜這門質量太差,再不開估計院門就徹底壽終正寢了。
“小賤人!”林翠花嘶吼道。
事關她的心肝寶貝女兒,她也顧不著裝了。
林悅兒力氣是很大,可人傻啊。之前有婆婆罩著,林悅兒只對外人動手,卻從來不敢動他們一家的。
今天居然打了她的心肝寶貝,她簡直無法忍受。
林翠花一想到自己女兒披頭散髮,全身青一塊紫一塊,一身溼噠噠的泥巴,滿臉淚水的悽慘模樣,心就跟針扎似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