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倆真的是奸細?”丁原問道。
“不,我們不是奸細。”馬雲祿趕緊回覆道。
她又推了推關牧,讓他趕緊為自己辯解。
關牧心知丁原與董卓是死敵,揪著董卓,自己就能活。
這可恨那路人聽錯了,將“丁將軍”聽成了“孫將軍”!
簡直要把人害死……
於是他指著馬雲祿說道:“丁將軍知道這個女孩子是誰麼?”
“確是不知。”丁原搖了搖頭。
“她正是涼州刺史馬騰的長女馬雲祿。”
馬雲祿見關牧洩露她的身份頗為不解,可關牧並沒有給她說話的機會。
關牧緊接著說道:“此次天下九州十八鎮諸侯兵臨洛陽城下,刀鋒直指董卓老賊,馬騰更是重兵前來,一同圍獵於京畿。”
“哦?西涼馬壽成也來了?”丁原臉上掛了一絲笑意。
緊接著他又說道:“他可是我大漢中興功臣——伏波將軍馬援的後代,如果有他相助,董卓必不會猖狂太久!”
“所以,如果丁將軍非要說我們是細作,那我們就是馬將軍的細作。”關牧義正言辭的說道。
馬雲祿這才懂關牧的意思,原來他是要以進為退,便不敢再辯駁了。
“今天是幾月幾號?”關牧衝馬雲祿問道。
“9月27號,怎麼了?”馬雲祿被問得有點懵。
“那時間不多了,丁將軍有什麼話想和家裡人或者其他人說的麼?”關牧對丁原說道。
“這算是遺言麼?”丁原笑道。
“嗯嗯。”關牧點了點頭。
丁原嘆息一聲,又說道:“就在今天上午,我與董卓那廝死戰之時,我發現我兒奉先陣前出手優柔寡斷,毫無殺氣。下午回營時,也是心神不寧,我便猜想大勢已去啊。”
關牧開啟手機影片,將他的話一一錄了下來。
丁原頓了頓,繼續說道:“我丁建陽自幼家貧,出身苦寒,算是粗有謀略,騎馬射箭無一不精,每逢戰事,我都會身先士卒,所幸上天保佑,我還能活到現在。
去年幷州刺史張懿在抵禦胡人的進攻時,戰敗被殺。於是,朝廷委任我為幷州刺史。此後,又官拜騎都尉,屯兵在此。我深感朝廷對我的重視,所以我立誓要為漢室拋頭顱、灑熱血,雖百死尚不足惜!
後來我又覓得呂布、張遼二員猛將,算是如虎添翼,我也算是威風一時,這一生成就算是不俗。”
關牧:“幷州是京畿重鎮,離天子又近,如果不是皇帝的心腹愛將、朝中重臣,也不會放任你為幷州刺史的。”
丁原點了點頭,接著說道:“今年靈帝駕崩,我身為幷州刺史奉命帶兵到洛陽,與何進謀劃誅殺宦官,但何進尚未動手就被宦官密謀殺死了。從那一刻起,我就知道千防萬防還是家賊難防。”
關牧問道:“丁將軍也覺得呂布有問題?”
丁原嘆息一聲,說道:“奉先我兒本是我帳下主簿,我見他英勇善戰,殺伐果斷,頗有白起之風,便讓他做我的執金吾,並收他做義子,本想將我的一切乃至幷州都留給他,沒想到他的野心如此之大,連幷州都不放在眼裡。”
關牧冷笑道:“呂布的為人實在不敢恭維,三姓家奴,無情無義!”
但事後人總喜歡以偏概全,仰慕的他勇冠三軍,武絕三國,卻忘了這狠人連自己的義父都殺,先殺丁原,再殺董卓,何其殘忍霸道。
話說一半,關牧趕緊將鏡頭對準自己,說道:“各位老鐵,有沒有想要聽其他的遺言,王允?董卓?還是呂布?在評論區留言並關注,我可以安排時間哈,現在十點鐘了,只有不到四個鍾,我得先跑了,今天先到這裡,洛陽再見。”
咳咳——
咳嗽一聲,關牧又對丁原說道:“沒有話要對妻兒說麼?”
丁原苦笑道:“如果我死了,他們還會有活路麼?只怕你也救不了他們。”
丁原這話說的並不錯,如果丁原死了,在幷州的妻小定然不會存活。
就算關牧有心搭救,董卓一紙飛鴿傳書,便已人頭落地了。
丁原倒是個明白人。
關牧說道:“那你還有什麼心願麼?”
丁原走向前來,跪倒在地,握著關牧的手說道:“年輕人,我與你素不相識,卻有一事相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