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隔閡
窗外,皎月高掛,今夜月色格外灼人。
“放手。”
裴承喻動作一僵。
她帶了些狠,“放手。”
他的手勁並沒有鬆開。
高舉起被扣著的手腕,她用咬的。
有一種痛,會隨著皮肉之苦刻進骨髓,是深愛而不得遺憾。
齒印邊緣被咬得通紅了,邊緣處滲著星點的血漬。
他還是不肯鬆手,眼睛看著她咬。
他不怕痛,所以,請你咬得更用力些,只要可以洩憤,他什麼都可以做。
“明天還會去瑞達嗎?”他啞著聲音問。
碗碗不回答。
“明天我等你。”
他怕她半夜出走,三更半夜反鎖了門。
夏末的東市沒有蟬鳴,次臥還是誇張的公主粉,碗碗縮在被窩裡,像被雨淋溼的幼獸,無辜又無助。
為什麼偏偏是他呢?
曾經以為,boss大人肩膀,是紅塵世俗裡她的避風港。
可她忘了,人生來就是獨孤。成年人的世界,沒有無緣無故的好。
碗碗不記得怎麼睡著,睡得不踏實,意識一直迷迷糊糊。
她調的是六點半的鬧鐘,比平時早了半小時。
洗漱完出來,裴承喻在廚房做早餐,今天他做的是培根義大利雞肉卷,為了迎合某人的口味。
碗碗起床到現在,沒有說過一句話。
就安安靜靜的洗了漱,安安靜靜的換了衣服,安安靜靜的換了鞋出了門。
門“布噠”一聲關上。
就正如徐志摩的一首詩:我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
裴承喻忙著準備早餐和中餐,油煙機聲音很大,沒留意身後的動靜。
公交車站臺旁開了一家路邊攤,兩塊錢一塊錢的包子,碗碗一口氣買了兩個,沒吃兩口就扔了。
以前沒發現這麼難吃?
上車後,她給裴承喻發了條微信。
車外,飛馳而過的街景,如夢。
桌上的早餐早已涼透了,偶爾有兩隻蒼蠅“嗡嗡”的飛過。裴承喻望著它們背上透明翅膀出神。
他住高層,多少年沒見過蒼蠅這種生物了。
也就他最近太忙,沒什麼時間打掃。
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趕殺絕。
心空了,好像塞什麼東西都無法填滿。
他沒去趕,看著它們挪著腿,在上面走來走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