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這幾天算什麼?告別儀式?”
她是有多傻一次次否定內心的猜測,一遍遍打消不合時宜的想法,總找藉口為他開脫,到頭來還真自作自受了。
夜半更深,原本稀稀拉拉的雨聲愈漸生猛,秋風開始肆意,擾得人難以安逸入眠。
床頭檯燈亮著,昏黃的燈光打在楚今非冷硬俊逸的臉龐,平添幾分塵世煙火;他依舊圈著她,似不願鬆開,又似忘了松:“不是。”
“那是什麼?”
“沒什麼。”
“沒什麼……呵呵呵……你就真一個字都不想說?”或是傷心欲絕,她竟輕笑出聲,語氣雖弱卻透著股強勁。
見身後許久都沒動靜,她慢慢懂得他不會給自己答覆,不由痴痴一笑,淚水決堤,沾溼了枕頭。
她很安靜,哭都很安靜。
“別哭。”我會疼。
楚今非騰出手,想要輕撫她略有凌亂的髮絲,卻發覺她在不停顫抖,頓時縮回手,靜靜看她微微顫動的肩膀。
一心一意對一個人好,為他放下所有矜持,為他適應兩個人的空間,為他掏空自己的心,而今毫無理由就要打破自己曾經幻象而努力過的美夢,怎能不痛?不傷心?
蘇沐昔哭得撕心裂肺,久久不能自已,對他的話充耳不聞。
良久,她迷迷糊糊囈語著:“我痛、很痛……”
而她身後的楚今非漠然視之,深思半晌,最終翻身下床,去更衣室拿了套新西裝穿妥,在門外眼含深情地遠遠望她一眼,隨之毫不猶豫轉身離去。
次日,朦朧睡醒,蘇沐昔睜開沉重且紅腫不堪的雙眼,身後早已沒了他的溫度,心底的苦澀泛起,一動不動躺著,呆呆盯著某處看。
還是前臺的退房提醒將她驚醒,放下電話後,恍然間又不知要幹啥。
忽垂眸見一地混亂的衣物,才起身,一步一步撿起散落一地的衣物,失魂落魄地一件件套上。
出了酒店,刺眼的陽光照得她睜不開眼,只得用手擋了擋陽光,恰巧錯過某角落的黑色suv緩緩駛離。
“路上小心。”楚今非瞧了眼後視鏡裡恍恍惚惚的她,靠邊停了車,想都未想撥了盛胤電話。
昨夜,盛胤睡得正舒服,被某人催命連環扣鬧醒,起床氣還沒來得及發作,某人便冷冷甩了句:“明天送她回去。”結束通話,隨後發了個地址。
一瞧並非本市,他差些打個電話懟回去,幸得腦子清醒不然非洲一遊在所難免,因此盛三少就被一通電話喚來做司機了。
不顧風雨,連夜趕來。
“楚少,既然擔心不如自己來送?”盛胤打了個哈欠,揉揉惺忪的雙眸。
“近期敘利亞貌似有專案要開展。”楚今非繼續關注那拖著行李艱難前行的人兒。
“等等,我這就去接人!”電光火石間,盛胤像是預見戰火連篇中自個兒悽慘的命運,隨即發動車子。
“嗯。”說完,楚今非便掛了,一直注視後視鏡中的情況。
不過三四分鐘,盛胤一個帥氣優雅的弧線停在蘇沐昔身邊,揚著無害無邪的笑容:“蘇姐姐,我送你回家?”
蘇沐昔遲疑了秒,停步,愣愣地抬眼望他,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