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救我!”葉螓急紅了眼,奮力掙扎。
她與莫叔不過起了些爭執,跑出屋子,後面莫叔追著送傘,沒幾分鐘功夫,他倆人就讓人擼了去。
莫臻雖極力隱忍,可嗓音裡的慌張急切不難聽出:“想逼我就範?”
“要不然我們玩過家家嗎?”盛胤讓人把他倆壓上前,漫不經心地打了個哈欠。
這幾天找人夠他費心的,莫臻還把人帶進這宅子,也不怕楚今非一窩端嘍!
“哥……”
“妹妹啊,別叫了,我瞧莫少捨不得這到嘴的肉。”盛胤見對方沒再掏槍,不由鬆了口氣,還不忘調侃幾句。
“算你狠!”
莫臻稍有不甘,示意一屋子打手收了武器,隻身與楚今非攀談。
經幾番擦拭,傷口滲出的血所剩無幾,他將帕子給蘇沐昔,讓她個兒處理,而後起身與之交談:“以二換一,你賺了。”
“若我不換呢?”
他賭得不過是惻隱之心,卻忘了同是刀光劍影下成長的掌權者,那顆泯滅眾生的心早已不復當初。
“乖,閉上眼。”楚今非眼見她依言閉眼,不再顧慮。
一聲悶哼,血腥之氣瀰漫開來,之後重物倒地之聲轟然響徹整個靜謐異常的房間。
“莫叔!”兄妹倆歇斯底里與痛徹心扉的呼喊,也沒喚來半分回應。
“啊!”
因好奇,蘇沐昔顫著眼皮,弱弱掀開一角窺視,視線卻與死不瞑目的莫叔相對,不禁心神惶然,驚叫出聲。
原本的沉寂被打破,頓時響起葉螓的哭喊與掙扎聲,二十餘載,那是待他倆親如子女的人,而她衝不破身後的束縛,只能眼睜睜看他毫無生氣。
而楚今非微有不滿,抿著唇,不動聲色地側身擋住蘇沐昔的視線。
“莫少,我們同在道上混的,您還想再試嗎?”盛胤少年稚氣未退的臉,一副事不關己之態,神態從容。
“呵……”眼下的莫臻沒了以往那股邪佞之氣,而是決絕癲狂之色,“你們欠我莫臻的,日後我定千倍萬倍奉還!”
有人常說——記仇的人不便深交,也不知何事得罪了他,他會牢記於心,小心對方使絆子;欠他的,終需你還的。
而莫臻便是如此,縱使萬劫不復,他的仇一定會報。
“走!”嗓音似身處困境的野獸低吼咆哮,卻又無可奈何。
在場人無人支聲,默默等楚今非將蘇沐昔抱起,隨後護著他們一步步踏出層層包圍圈。
剛出院門沒多遠,兩旁林子內窸窸窣窣竄出一行人,紛紛向他們彙集。
“冷……”雖說不再大雨滂沱,雨卻還是嘩嘩啦啦下著,不曾停歇。
蘇沐昔裹緊身上僅有的薄被,在他懷裡更加蜷縮著。
陰冷涼風還在肆虐,傘根本擋不住傾斜而下的雨水,一干人的褲腿早已被打溼,緊巴巴地粘黏在一起。
“車還沒來?”懷中人瑟瑟發抖,突顯病嬌之態,他微有憐惜。
“為避耳目,車還在林子外頭。”盛胤跟在他身後,硬著頭皮答。
顯然某人對此很是不滿,步伐稍稍加快:“宅子的事找人捅了。”
盛胤如臨大題,他曉得楚今非其中話之含義。
莫家大宅不在此處,這林子本是公家園林,偏莫謹行瞧上了,使足了手段硬是佔為己有,成了金屋藏嬌之所。
巧的是那嬌兒便是莫臻的母親,葉氏首任執行官的私生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