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今非!”片刻默言,蘇沐昔驀地起身欣然奔赴他懷中,淚潸然而下,“楚今非、楚今非、楚今非!你去了哪,我怎麼都找不著你……我都要怕死了……”
楚今非緘然,緊緊將她擁入懷中,不知該怎樣訴說心裡那些千思萬緒。
見不到時,滿心思慮;見著時,相擁無言,萬千思念不及她驀然回眸。
“他們好奇怪,不許我出去,我想找你,可出不去,還時常有人問我些莫名其妙的問題還說幫我瞧病……楚今非,你帶我走,與他們說我好好的,沒病,不治病……”愈說蘇沐昔愈發惶恐,身子不住微微顫抖。
一旁盛胤瞧此,神情一僵,心下蒼涼:不是說好了大概,怎地又成這般模樣了?
覺著懷中人的不安,楚今非目光冷然,彎身將她抱起往外頭走:“我帶你走。”
末了,他回眸看向盛胤,似在討要說法,卻短短一眼便自顧自離開。
“楚先生,您這是?”一下樓,陳姨便迎來。
冷冷給她一眼,現下楚今非沒心思敷衍,只想抱人就走。
“陳姨,這沒你的事,去忙吧!”身後盛胤匆匆而來就怕出事。
陳姨遲疑:“這麼走了,不用通知石小姐嗎?”
“沒事,石小姐理解的,您先去忙。”盛胤見自家金主自徑往大門邁步,忙不迭跟上。
而陳姨愣了會兒,想起廚房燉著湯,趕忙回去照看。
“漓園,喚貫之過去。”一上車楚今非面無表情地瞪他一眼。
盛胤頭皮發麻,應著:“好的,楚少,蘇姐姐……”
“說。”楚今非明白他想解釋事之來龍去脈,原想不聽也罷,轉念又想蘇沐昔如此並非近日之事,事之緣由聽聽也好。
得令,盛胤便一面開車,一面將事之經過陳述了番,其中宋挽懷孕一事也是後面瞭解才得知。
約莫一小時,車駛入那晚他們被追殺的郊區。
此刻,枯黃的雜草隨風搖曳,悉悉索索嘈雜一片,灰白天空襯得周遭更是淒寒。
車內蘇沐昔早已於溫暖的懷中昏睡,平穩地呼吸著。
楚今非低垂瞧一眼懷中人,嗓音低沉:“事查得怎樣?”
正開車的盛胤差些沒跟上楚某人的思維,錯愕了秒,才反應過來:“啊?你那些行蹤並非內部人員那般簡單,而莫家幕後控股的怕是另有其人。”
“誰?”
“目前還沒頭緒,不過對方既然熱衷透露你的行蹤,不如我們就透些訊息給他,成不?”霎時,他臉上露著與年齡不符的老成與狡黠。
“嗯。”眼底閃過一絲冷漠,而後依舊波瀾不驚。
“好嘞!瞧我逮著他怎麼讓他好過,玩不死他!”
“隨你。”
……
一切笑談在事水落石出時,卻荒唐至極。
說話間,兩旁景緻越發精緻怡人。
如畫般連綿清雋的花卉,仿古路燈融匯其間,放眼盡頭歐式院門,細縫處透著院內點點風光,似別有洞天。
車子駛近,大門緩緩開啟,院內花兒錦簇,停車棚內井然有序地停著各色各樣的車,而就近停著的卻是輛國產中端高配車,似剛入庫不久。
“劉特助的車,老大來了。”盛胤停穩,任由傭人替他們開啟車門,下車就與楚今非交談。
楚今非瞥了眼那車,而後瞧瞧身前張揚不羈的捷豹,忽覺還是自己的車好,沉穩不失風度:“一會兒過去瞧瞧。”
“這是哪?”蘇沐昔悠悠轉醒,茫然環顧四周,老式洋房與小橋流水絕美景象的融合,交相輝映,毫無違和。
“漓園。”放她下地。
腳沾地的瞬間,蘇沐昔不由瑟縮了下,怯怯看了眼稍顯溫和的他,見他點頭以示鼓勵,才敢邁步欣賞周邊景緻。
“楚少,那事老大那邊也在查,不清楚他是否有什麼眉目了,要不我們找老大商量一下?”盛胤走至他身旁,小聲提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