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思齊似乎不想聽她說話,打斷她:“安全帶。”
林晴羽迅速拉上扣好,然而又回頭看了眼爆了胎的車,“那,車怎麼辦?”
“回來再處理。”
說完這句,付思齊便再也不發一言,也不主動提及自己是如何會出現在這裡的。
林晴羽自然也沒功夫想這些,一個勁看手機訊號有沒有得到恢複,提心吊膽了一路,終於在進入橫水村範圍之後看見了訊號一點點恢複。
螢幕在恢複訊號的那一刻被訊息和未接來電覆蓋。
她趕緊回電給一個同事,“我到了,現在來找你們彙合。”
“村委會,就在前面。”扭頭對付思齊說。
“我是你司機?”付思齊瞥她。
“不是,”林晴羽被說得詞窮,恰好一同事出現在窗外,來不及再解釋,拍拍他手臂,“停車停車。”
“你等我,我一會兒再跟你解釋。”
說完下了車。
付思齊看著她飛速跑走,那外套甚至穿得歪歪斜斜,腳步急促,心裡原本燃起來的火像被潑了盆冷水。
他生什麼氣呢?
她這不是好好的嗎?
如此想著又無聲嘆出口氣,低頭給方路安回訊息:找到人了,沒事了。
正準備走,手機滴滴一響:「等我,你別走。」
付思齊揉了揉太陽xue,把車停到一邊的停車位裡。
回她:「不等。」
說不等,卻也沒再發動車,開車開到腿痠脹,此刻終於有了喘息的機會。
白海到徽城,高速路到橫水河,他足足用了五個小時的時間才找到她。
等他趕到時,她居然在蒙頭大睡。
說不生氣是假的,但慶幸的感覺也是真的。
他閉上眼,覺得很累,只想睡覺。
睡眠來得猝不及防,也沒有任何徵兆,閉上眼,再一醒,天都黑了。
村裡的路燈不算太亮,光線被稀釋成了淡色的墨水,窗外是黑漆漆的一片。
但其中有一片白色光芒。
半蹲著,像掉在地上。
看清楚是她後,心中一軟,降下車窗說:“上車。”
林晴羽這才緩緩抬頭,“你醒啦?”她站起來,可蹲麻了,打了個踉蹌。
付思齊推開車門去扶。
沒抓住手臂,抓住了手掌。
和下午不同,林晴羽這次總算感受到了他的體溫,熱的,灼著她的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