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忙攔住她,“你喘口氣”,陸信幫她把頭盔摘下來,給她捋順了頭發,“進去和幹爺好好說。”
又輕聲道:“剛才發脾氣了,你小心些。”
馮姬錘了一下他的肩膀,“謝了,兄弟,回頭吃飯!”
馮姬走進茶室,地上已經收拾的幹幹淨淨。
她規規矩矩地站在一側,叫了聲幹爺,然後就低頭老實的一動不動,像被施了定身咒。
幹爺不緊不慢地溫杯燙盞,動作嫻熟而從容。
他倒了杯茶,聲音中透著一點無奈:“坐下吧,喝杯茶,看你滿頭大汗的。”
馮姬聽見這話,身上的定身符立馬解開,像個活蹦亂跳的猴子,急沖沖的坐下,端起茶杯,用手扇風,試圖讓溫度降低,然後一口吞下,發出贊嘆:“啊!好喝,渴死我了,再來一杯。”
說著自己又添了一杯。
老頭子搖搖頭,“暴餮天物!”
馮姬道:“這玩意,不就是帶了味的水嘛,每次看你們又燙杯,又倒水,還什麼三點頭的,我就覺得累。”
“這是禮,讓你讀書也不讀,事情辦的怎麼樣?”老頭子開口發問。
一提這事,馮姬頓時有些心虛,聲音不自覺地低了下來:“呃……這個嘛……也不能全怪我,都怪那個王八蛋!我在那兒幹坐了兩個小時,屁股都麻了……”
老爺子聽到她這粗俗的描述,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滿臉嫌棄。
馮姬見狀,幹脆一屁股坐到老爺子身邊,抱著他的胳膊開始撒嬌:“幹爺,這事我真幹不了,真的!我哪是那種人啊?你讓我去勾引他,我實在不行啊……”
她一邊說,一邊眨巴著水汪汪的大眼睛,委屈巴巴地望著老爺子,活像只受了欺負的小貓。
老爺子抽回手臂,笑著揉揉她的頭:“你這不是挺會撒嬌的嘛!”
說著嘆了口氣,“罷了,算了,是我老頭子沒這福氣,看不到了。”
打前年起,老頭子開始頻繁的進醫院,不是這個指標高,就是那個指標低。
去年腦子裡又查出了瘤,萬幸是良性、位置也比較安全,考慮到幹爺已經八十三歲的高齡,沒有手術,只是觀察。
也是那時候,幹爺起了心思,派人去宋家查,查來查去,查到了宋奕帆頭上。
馮姬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主,聽老頭子這麼說,立馬把桌子拍的震天響,“幹爺,你放心,這事我指定給你辦成,讓你含笑九泉!”
陸信站在門口,聽見‘含笑九泉’,什麼也顧不得了,立馬沖了進來。
只見幹爺正輕輕戳馮姬的腦門,無奈道:“人啊,還是得上學。”
馮姬撇了撇嘴,反駁道:“您嫌我沒文化?九年義務教育我可是一天不落、認認真真地讀完了的!”
見陸信進來,嘆氣道:“去好好教教她語文。”
陸信一腦門子汗,長舒口氣道是,拉著馮姬往外走。
馮姬邊走邊說:“您就等著我的好訊息吧!”
老爺子又開口:“馮馮,記住,一定要讓他先動心再拿東西。”
馮姬停下來,看著老爺子,認真的點頭,“嗨,放心,幹爺!您老就瞧好吧!”
馮姬回到她的小破屋,躺在床上翻看陸信給她查到的資料,制定自己的作戰計劃。
宋奕帆,今年二十七歲,馮姬掰了掰手指,那就是比她大七歲嘍,嘖,老男人呢。
天華大學細胞生物學專業博士在讀,什麼玩意,這人還在唸書?還是博士!真厲害!
馮姬自身文化不高,對會念書的人還是很敬佩的。
有個哥哥,宋奕揚,啊,挺會起名,揚帆,後面有沒有啟航?
馮姬往後隨意掃了掃,沒有,馮家這老頭子不是很給力啊,四個都生不出來,廢物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