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它笑了一下。
下一刻,它倏然上前,扳起宋時清的下巴,將他口中窩著的布條一點一點地抽了出來。
暗紅色的床帳落下,宋時清聽到了外面喜婆和眾人如釋重負的聲音。
【禮成了……】
【少爺正和太太洞房……】
太太?
他們是在叫自己嗎?
為什麼要這樣……這一切根本不正常!
宋時清被迫仰著頭。
體溫相較於他低了很多的男人輕輕摩挲著他的下頷,用手指壓著他的齒關,似乎是想要湊上來親吻一下,一股冰冷腐朽的氣息隨之覆蓋上來。
宋時清想都沒想,用力咬了下去。
【嘶——】
它笑著輕輕吸了口冷氣,下一刻,陡然屈指,毫不顧忌宋時清的反抗,硬生生將他的牙關支開。
宋時清無意義地從喉嚨裡發出模糊的單音,但根本沒有任何作用,他只能任由對面的人將更多的手指探進他溫熱的口腔。
就像是在有意懲罰,它輕輕觸碰中著宋時清的上顎和口腔內裡柔軟的內壁。
只是……人的手指……為什麼能同時朝著兩個方向彎曲?
或者說,那真的是手指嗎?
宋時清不知道,他也說不出多餘的話,舌尖幾乎被凍麻了。
很快,他察覺到了更為怪異的情況。
似乎是終於探明瞭他的口腔,那些手指越深越長,越來越朝裡,宋時清微微瞪大了眼睛,被迫仰著頭。
那些冰冷的、已經沒有了固定形狀的東西……到底是什麼?
太怪異了,宋時清甚至覺得自己含著條正在舒展身體的蛇。怪異帶來更多更繁雜的恐怖。
下頜痠麻,唾液存不住朝下流到脖頸間。
我會死嗎……
宋時清發出細弱的□□,腦中只剩這一個清晰的念頭。
老人們都說,瘴氣深的山路上,會守著沒有形體的妖鬼。它們會從口鼻鑽進活人的身體,啃食血肉和內髒,最後美美地穿上人類的皮囊,代替已經死去的人回到他的家中,伺機尋找下一個獵物。
【別怕……別怕……】
冰涼的東西一下一下親暱地碰著宋時清的臉頰,近乎溫柔地安慰著宋時清。
放了我。
宋時清驚懼側眸,與那張模糊帶笑的臉對視。
可能是他的樣子確實太過可憐,壓著他的東西輕輕順著宋時清的後背,狎暱地捏住他的臉頰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