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文課從不認真的寧向松突然發覺語言竟然如此匱乏,剛剛在前男友面前胡說八道的話他只想要一個撤回鍵。
白錦淮對這顯得尤為輕松:“啊,沒事,那我的。”
“哦,不是?!你的啊?”寧向松瞬間安生下來,坐在沙發一角思考人生去了。
白錦淮給劉子煜開了門,劉子煜還在問怎麼開門這麼晚。
肖逸思身在異國,不過還是記掛著國內的弟弟們,劉子煜生日他中午就喊跑腿送了塊金條;周永禮從小就和他們不怎麼玩,沒摻和劉子煜的生日,不過也有送禮物。
他們來過生日不光點了菜,還點了不少酒。不過一群大老爺們都想給點驚喜,只不過點子就那樣湊一起了。
五個人酒足飯飽,敲門聲應聲而起,五個人立馬起身要去開門。
白錦淮擺擺手:“我去吧,你們坐著就行。”
寧向松不願意:“不不不,我去我去。”
劉子煜:“我去吧,我坐外邊方便出。”
宣瑤甜甜的沖著劉子煜笑了笑,抿出來兩個酒窩:“壽星最大,你歇著吧,我去。”
周永顯攔著宣瑤:“你是妹妹呢,哥哥怎麼能讓你去開。”
一番推搡著,五個人走到門口,不知道誰的手觸上了門把手,也可能一起開的。
“劉先生,白先生,寧先生,周先生,還有宣女士,你們的蛋糕,我看你們地址都一樣,就一起給你們送來了,簽下票據吧。”
最後五個蛋糕直愣愣的堆放在餐桌上。
宣瑤嘟著嘴吐槽:“你們都愛吃甜的?之前過生日也沒人說要吃蛋糕啊,我想著這次給你們個驚喜呢!”
周永顯說:“本來沒想買,那蛋糕店接推廣了,廣告被我刷著了,還是咱們一直訂甜品的那一家,我想著阿煜過生日,就下單了個。”
寧向松附和的點點頭。
白錦淮不用多說,劉子煜生日,他該有的蛋糕肯定是少不了的。
劉子煜想的是白錦淮愛吃甜食,這家蛋糕店他們經常光顧,就訂了個不大的。
五個人都想著吃不完會浪費,訂的四寸的,這倒讓他們沒丟掉蛋糕。
切了兩個蛋糕,寧向松和周永顯就配著酒吃光了,剩下的只好先放到冰箱。
劉子煜唸叨著蘭悅還在家裡等他,不想醉醺醺的燻到蘭悅,一口酒都沒喝。
房間足夠多,三個人忙活著給二人丟的客房,劉子煜一看時間,已經過了九點,著急忙慌的就走了。
蘭悅還在等他,聞達海不在家,燈光被調成明光,顯得溫暖又舒適。
等劉子煜進了家門,蘭悅穿著家居服,恬靜而又優雅,沖他招手:“來小煜,先過來坐。”
蘭悅仔仔細細地端詳著劉子煜,不知是抱怨還是生氣地說:“我太久沒好好看看你了,你長大了。”
“是啊,又長了一歲。”
蘭悅嘴上含著笑在回憶:“你小時候特別可愛,就屁大點,嘴很甜,眼睛溜溜圓,周圍的叔叔阿姨都喜歡你。我每次帶你去小公園時,他們都搶著要逗你玩,知道你不喜歡吃糖,就給你帶旺仔小饅頭,你一口一個吃的盡興,他們也開心,後來小區裡的叔叔阿姨口袋裡基本都揣一包小饅頭。”
想到這蘭悅的笑變得苦澀,“後來我和你爸離婚,我們搬走了那個小區,換到了這裡。這裡的人都忙碌,小公園的健身器材基本都沒人,你再也找不到再給你投餵小饅頭的叔叔阿姨了,你哭著鬧著要和他們玩,你在這裡太孤獨了,沒有那個小孩子會輕松的接受被一群人圍著稀罕再到無人問津的落差的。後來你認識了阿顯他們,之前的事好像都過去了,可是我知道沒有,它就那樣橫在那裡,不上不下的。”
說到這蘭悅幾乎泣不成聲,劉子煜用紙巾慌亂的擦著蘭悅的眼淚,可是越擦越多。
蘭悅嗚嗚地哭了起來,隨即又幽幽地說:“我對不起你,我知道很多人都很難走到你心裡,你對誰都笑臉相迎,可那僅僅算是朋友。”她抽泣著,“錦淮是個很好的小孩,我一向尊重你的選擇。我那天端著水杯上樓,可能水太滿了,也可能我走路不穩當,不知道怎麼就把水灑在樓梯上了。再下樓的時候我看到你和錦淮在小區門口,我打心底裡是開心的。我是腳滑了,我想扶一下樓梯的,可是確實手忙腳亂了,還平白讓你們兩個吃了那麼多苦。”
劉子煜一瞬間有些驚訝,愣了愣神不知道說什麼好。他曾經想過一萬種和蘭悅坦白的方式,可沒來得及說他的家就分崩離析了,他想他這輩子都不會再去嘗試坦白了,可是事情就是這麼簡單,天意就是這樣弄人。
有些坎其實很好過的,這世間最難過的是生與死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