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顏無意中獲得與母親有關的資訊，算是今天意外的收穫。

突然想起，阿夜以前說過，會幫她調查媽媽以前的事情。

他是忘記了？還是同樣查不到任何線索？

不知道元小姐的病情怎麼樣了？阿夜這個時候肯定在醫院陪著她吧？

司靳夜確實還在醫院裡。

元淨語進了急救室到現在，已經過去整整兩個小時，還沒有出來，他很擔心。

“楊萬洲是怎麼說的？”

“我聽到的情況是，元小姐哮喘症發作了不肯吃藥，還一直抱著周先生的合照，茶飯不思。今天早上突然休克暈了過去，心臟都停跳好幾秒鐘。”

這麼嚴重？

司靳夜皺眉：“裡面有幾個醫生？醫術都過關嗎？你去跟院長打聲招呼，把醫術最好的都調過來。”

“靳爺你不要太緊張，楊醫生就在裡面，不會讓元小姐有事的。”

楊萬洲雖然年輕，但醫術卻是國內的頂尖水平，還是國際認證的高階外科醫師，又最瞭解元淨語的身體狀況。

他就是國內最好的醫生了。

二人正說著話，急救室的燈終於滅了，楊萬洲一臉疲倦地走出來。

司靳夜立即上前：“情況怎麼樣？”

“這些年來，元小姐的思慮太重，鬱結於心，身體其實一直不太好。”楊萬洲嘆口氣：“加上她雙腿不便，缺乏運動，抵抗力本來就比正常人弱。這次哮喘突然復發，恐怕以後身體狀態都不會太好，一定要時刻留神。”

張姐在一旁聽著，立即說：“我回家後，會叫人把家裡上下都消毒。”

“還有……”楊萬洲說：“元小姐的職業是個調香師，平時接觸的花香太多了。在哮喘病徹底治好前，最好暫停調香研究。”

司靳夜點點頭，對張姐說：“淨語身邊一定要時刻有人在身邊。如果人手不夠，你跟明越說一聲，可以多僱幾個人照顧她。”

張姐馬上點頭：“是。”

元淨語被推回病房，沒多久就醒了。

她的臉色憔悴，唇色發白，看起來又疲倦又厭世。

“阿夜，我又給你添麻煩了。”

“說什麼傻話。”司靳夜對元淨語很耐心，語氣很溫和：“當年周進拜託我照顧你，是我不夠用心，沒照顧好你。你一輩子都要在輪椅上度過，現在又……”

“不是你的錯。”元淨語很悲傷：“阿夜，周進死了，我也不想獨活。當年是我自己要從樓上跳下來，與旁人無關。只是這樣要死要活，最後還落個殘疾，實在是難看……”

“不要說這種自輕自賤的話。你對周進的深情讓人感動，一點都不難看。”司靳夜打斷她：“你還年輕，總會遇到更好的人。不要輕言放棄。”

元淨語似乎放棄了辯駁，輕聲道：“是。”

“你好好休息。”司靳夜說：“我讓張姐多找幾個人輪流照顧你。如果你有什麼需要，也可以給我打電話。”

“謝謝阿夜。”

從病房出來，司靳夜的心情有些沉重。

當年周進突然發生車禍，臨死前拜託他幫忙照料元淨語。

他答應了。

誰能想到元淨語看著安安靜靜不爭不搶，性子卻那麼烈，竟然在周進火化下葬後，直接從樓上跳了下來。

好在當時是二樓，元淨語沒有生命危險。但也摔斷了雙腳，從此一生都要在輪椅上度過。

想起往事，司靳夜有些自責。

他這陣子確實有些疏忽了淨語，連她身體已經衰弱到這種地步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