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兩天,莊外婆那邊仍然沒有訊息。
這件事壓在大家心頭,沉甸甸的。
溫伯跟薄顏一樣不開心,整天愁眉苦臉唉聲嘆氣。
如果莊外婆沒有失蹤,現在他已經有個老伴了。
一起種花一起看花看雲霞的美夢,破碎了。
但老人還是強忍悲傷,盡力地照顧薄顏。
薄顏看著也很難受:“溫伯,你這些天肯定也很累了。不要再給我熬湯了,免得累壞身體。”
“不行。你外婆讓我好好照顧你,現在她暫時不在身邊,你又懷孕了,我自然要保證你的營養。”
薄顏無法反駁。
溫伯一邊給她裝湯,一邊關切地問:“顏丫頭,你以前應該都沒有談過戀愛,孩子到底是誰的?”
薄顏更加壓抑了,低著頭不想說話。
如果溫伯知道孩子是誰的,以後外婆回來,肯定也會知道。
外婆本來就不怎麼喜歡阿夜,如果讓她知道這件事情,會不會直接不要她這個外孫女了?
是她不聽外婆的話,她對不起外婆。
為免想讓外婆回來後生氣,她只能選擇閉口不談。
正好這時陸雲川進來了,大步走到薄顏的面前,親暱地摸了摸她的頭髮,笑著說:“今天看起來精神不錯。過兩天應該就能出院了。”
溫伯看到陸雲川那憐愛的動作,心裡似乎明白了什麼,終於不再追問了。
而薄顏知道雲川只是想替她解圍,倒沒有怪他過分親暱,只是不著痕跡地避開他的觸碰。
等溫伯出去,薄顏才問:“雲川,查到了嗎?”
“查到了。”陸雲川點頭:“楊萬洲有中度近視眼。而且元淨語出事那天,他去過眼鏡店。”
楊萬洲一直都在“寶明眼鏡店”定購眼鏡,陸雲川查到,原來那天他的眼鏡摔破,要換新的。
薄顏很高興:“太好了。”
終於找到可以自證清白的證據了。
“就算查到楊萬洲近視,也不能證明些什麼。”陸雲川擔憂地說:“也有可能是他發現火災後,跑向朝元淨語房間的過程中,才把眼鏡摔壞的。”
“不管怎麼樣,總要試一試。”薄顏看向陸雲川:“麻煩你再幫我做一件事。”
“可以。”
只要能替薄顏做事,別說一件,千件萬件他都願意。
楊萬洲這幾天睡得不怎麼好。
自從那天看到薄顏在火災現場放火,元淨語又跳樓摔成植物人,楊萬洲一直很自責。
他自責自己沒有第一時間去報警,更自責他會選擇先把事情告知司靳夜。
現在司靳夜壓著這件事,不讓他再提。他良心過意不去,經常夢到元淨語坐在輪椅上,在他床邊直勾勾地看著他。有時候他在夢裡驚醒,元淨語又會變成一個毫無生機的植物人,頭部歪斜下垂,像一具屍體……
她似乎在責怪他為什麼不報警?為什麼要放過兇手?
每次驚醒後,楊萬洲都是滿身大汗,想立即去報警。
可是司靳夜的警告猶在耳邊,他可以不怕丟掉工作,但他還要顧及自己的家人。
近些年來,他近身照顧的人都只是元淨語,清楚她是個優雅的好女人。卻不清楚,兇名在外的司靳夜,會不會為了一個薄顏,而做出傷害他家人的事。
他不敢賭。
今天他剛醒過來,就接到醫院的電話,讓他趕緊過來醫院一趟。
楊萬洲以為要出急診,沒有多想,立即動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