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靳夜聽助理分析完,突然想起上次在清水鎮,他在玉佩裡清醒後,頭痛得厲害。
但當時他急著要找到薄顏,根本沒顧得上去考慮這些。
後來找到薄顏後,頭痛症就隨之消失了,他也就沒有過多在意那偶發的一次頭痛。
現在助理這麼一提——
如果他的頭痛症是跟香水,或者玉佩有關,那麼他發生的那場車禍,難道冥冥之中也有什麼關聯?
還有,他和薄顏在江島的時候,玉佩掉到了地上,當時是裂開了一條縫的。
不知道他的頭痛症,是不是又跟這一點也有關係?
司靳夜道:“再查。”
關於三年前的車禍,他已經沒什麼興趣知道真相了。他現在更迫切要知道的是,司老太太到底在跟什麼人來往。
明越點點頭:“已經派人24小時盯著老太太。”
另外,明越也開始一個一個查驗老太太接觸的人。
但有些人年代比較久遠,可能需要很長的時間。
司靳夜等不了太久。
他心裡總有種隱隱的不安,現在這種看似平靜的日子,實則暗藏兇湧。
賴俊安那種事情,他絕不允許再發生一次。只有把所有源頭都掐斷了,才能永絕後患。
司靳夜站起來,轉身面向落地窗。
再等兩天。
如果老太太還不肯鬆口,就別怪他拿二叔開開刀了。
司靳夜到現在仍然記得,爺爺臨死前對他的叮囑。
老爺子一生最愧對的人是老太太,他只把少量股份留給老太太他們,剩下的絕大部分,都給了司靳夜。老爺子別無所求,只求司靳夜以後能善待他們。
老爺子也看得明白,司靳夜雖然手段狠辣,但對待自家人,總有一絲溫情在的,這才敢放心把家業都交到他手上。
而且,老爺子還給司靳夜留了一條那麼大的後路,司靳夜明白自己不應該辜負爺爺對他的期盼。
司靳夜閉了閉眼睛。
再睜開時,已經有了無比清晰的決定。
他這一生,能遇到心動的女人也只有薄顏一個。
如果她再出事,他守著偌大的家業,也將變得毫無意義。
是老太太不肯低頭,那麼也別怪他違背諾言。
如果爺爺要怪罪,等他日到了地府,親自向爺爺賠罪就是。
司靳夜正在磨刀霍霍,司老太太那邊已經意識到,自己不能再拖下去了。
她和司靳夜打交道這麼多年,自然明白他的脾氣稟性。
一頭原本就兇惡無比的小狼崽子,現在不但長成了狼王,還擁有老狐狸的城府,她鬥不贏,只能低頭。
第三天,司靳夜已經開始佈局,準備讓二叔跳坑,終於接到司老太太的電話。
司老太太聲音很蒼老,沒有了昔日傲氣,似乎一下子就變成了最普通的老人家。
“你什麼時候有時間,過來老宅一趟吧。”
老太太主動約見,司靳夜只用了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就來到了老宅。
司老太太坐在客廳的主位上,看到司靳夜過來,卻沒有半點動搖,老僧入定一般,捻著佛珠數著。
司靳夜知道她今天會告知自己答案,也不催了,端起管家遞來的茶杯,淡定地拂著浮在上面的茶葉。
明越筆直地站在一旁,原本是想給氣氛增加一點嚴峻感的,結果司靳夜卻聲音平和地說:“明越,你也去坐著。老太太這佛珠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數得到頭。”
司靳夜一直都把明越當朋友對待,自然不能讓他這樣一直站到老太太肯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