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蘭聽到“顏顏”兩個字，整個人明顯一震，眼睛都有些紅了。

“顏……顏……”

她張大嘴巴，發出來的聲音卻沙啞又古怪，就像指甲刮在玻璃上，叫人聽著難受。

可是薄顏卻聽得異常感動，喜極而泣，更加用力地抓住莊蘭的手：“是我，我是你的女兒顏顏。媽媽，我已經長大了。”

莊蘭過了好一會兒才慢慢消化薄顏話裡的意思，突然伸出另一隻手，艱難地抬起來。

薄顏連忙握住，把她的手放在自己臉上。

莊蘭慢慢摸過薄顏的臉，沙啞的聲音再次響起，“顏……顏……”

薄顏淚如泉湧，不停地點頭：“是，我是顏顏。”

莊蘭在薄顏的臉上撫過，又摸摸她頭髮。

她現在只是思緒遲緩，並非智力低下，所以當她認出薄顏後，整個人都變得清明起來。

薄顏也看出她的變化了，笑著問：“媽媽，我可以抱抱你嗎？”

莊蘭點頭，慢慢伸出雙手，薄顏立即撲進她懷裡。

“媽媽，我終於找到你了。”

莊蘭也開始掉眼淚。

她在地洞裡困了那麼久，以為這輩子都不可能再活著出來，更見不到自己的寶貝女兒了。

“女……”

莊蘭說得太艱難，後面的字怎麼都擠不出聲音來，薄顏趕緊說：“是，媽媽，我是你的女兒。”

司靳夜站在後面，看著薄顏哭成這樣，又是替她高興，也替她難過，更擔心她哭壞身體。

醫生說過，她不能太過傷心。

薄顏在病房裡待了很久，和莊蘭說了很多很多話。

直到醫生過來提醒，“莊女士需要休息了”，薄顏才走出病房。

醫生給莊蘭吃了藥，莊蘭很快就睡著了。

走出病房，薄顏感激地對司靳夜說：“阿夜，謝謝你。”

要不是司靳夜盡心盡力安排那麼好的環境和醫生，恐怕媽媽不能恢復這麼快。

司靳夜笑著搖頭：“傻瓜，你的母親就是我母親，我們之間不用說這些。”

薄顏重重點頭，依進他懷裡，“你說得對。”

之後，她有些遲疑地問：“這件事，可以告訴爺爺嗎？”

爺爺的身體不好，如果讓他知道莊蘭吃了這麼多苦頭，也不知道會不會傷心得病倒。

司靳夜溫柔地看著她：“你知道自己的母親，雖然吃了這麼多苦頭，但至少人還活得好好的。那你是高興更多，還是傷心更多？”

薄顏一下子就想通了：“你說得對。”

雖然知道媽媽受的苦頭，讓她很難過，可是至少媽媽還活著。

她還活在這個世界上，已經是最幸運的事情。

薄顏鎮定了一下情緒，很快給莊老爺子打電話。

“顏顏，終於想起來要給老頭子我打電話啦？”莊爺爺高興地說：“你打算什麼時候回墨邊市？”

“爺爺。”薄顏輕聲道：“你現在在哪裡？”

“我在家裡。”

“管家在你身邊嗎？”

莊老爺子道：“他去後花園忙了。”

“你叫管家過來。”薄顏說：“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訴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