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晏有些意外,心情煩躁地推開了她:“你怎麼來了?”
聞雨笙理所當然地說:“反正程媽媽他們早就回墨邊市了,你又跟江海藍分開,那麼我來看看你,應該不會惹到誰。”
程晏看著她手腕上那道猙獰的傷口,忍著脾氣說:“少衡去給我辦手續,我馬上就要出院了。”
“牧少衡啊?”聞雨笙不怎麼喜歡這個男人,因為他是少數幾個,敢當面給她臉色看的人,真的特別討厭。
“你沒有助理嗎?幹嘛要他幫忙?”
“因為我跟程晏是好哥們。”
牧少衡的聲音響起,他走進來似笑非笑地看著程晏:“你要是還不能出院,我到外面去等你。醫院裡噴這麼濃的香水味,我可受不了。”
說著,他還揮手驅散空氣裡的氣味,表示出不喜歡。
聞雨笙有些生氣,“牧少衡你什麼意思?就算看我不順眼,也不用拿這種事來說吧?有哪個女孩子不愛美的?噴香水有什麼奇怪的?”
“是啊,愛美到你這種程度,倒是世間少見。”牧少衡神色平靜,眼底卻有幾分冷嘲:“前些天都要鬧自殺了,還往身上噴那麼多香水?怎麼,是打算到了陰間後再勾搭其他帥鬼嗎?”
聞雨笙臉色沉下來:“牧少衡,你一個大男人,有必要要說話這麼刻薄嗎?我好歹是個女孩子。”
“抱歉,我只對正常的女人溫柔。”牧少衡一臉正色道:“在我眼裡,你不能算是個女人。”
聞雨笙都快被氣死了,拽著程晏的衣袖,生氣地撒嬌道:“阿晏你看看,他總是這樣欺負我。”
她以為現在還能像以前那樣,只要她一撒嬌,程晏就會馬上心軟來哄她。
卻沒有留意到,程晏的臉色已經變得十分難看。
婚禮當天,程晏雖然去救聞雨笙了,但後來有牧少衡幫忙掩護,其實可以暫時瞞過所有人的。
他趕到江家的時候,海藍看到他的第一眼,眼裡明明有亮光,似乎下一秒就會喜極而泣。
可是等他走到她面前時,她的臉色就變得絕望而冷血。
是他身上濃郁的香水味出賣了他!
他懷疑過,聞雨笙是想用自殺來引起他的注意力。卻沒想過,她在事先已經做下陷阱,就是要破壞他和海藍的婚禮。
但是他也明白,聞雨笙的性格就是這樣,要搞破壞也是正常的。
他只是不知道,原來她心機這麼深,不動聲色,就把他算計進去了。
想到這裡,程晏的嘴角陰沉得厲害。
他把聞雨笙的手輕輕拿走,定定地看著她:“你自殺那天,為什麼要噴那麼多香水?”
聞雨笙見他臉色突然變冷,有些不滿,“阿晏你怎麼了?你也聽牧少衡挑撥嗎?你沒聽過儀式感嗎?我美了一輩子,就算要死了,也要美美地走。”
一個萬念俱灰的人,哪裡還會考慮什麼美不美的事?
聞雨笙這個女人真是夠狠的,為了破壞他,可以搭上自己的命!
程晏很想發火,但是對著她這張臉,又有些發不起來。
他低聲道:“你回病房去,我沒時間陪你!”
聞雨笙當然不肯:“阿晏,我也想出院了。我跟著你一起回墨邊市,好不好?”
“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