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緢聽話閉眼,微涼的指尖沾染著膏體,點在她眼下,輕輕劃過,帶著點癢,讓淩緢想躲,下巴被秦珏歌輕輕捏住。
指腹不經意的擦過她的唇瓣,像是被螞蟻爬過。
淩緢滾了滾喉嚨,只覺得口幹舌燥,有點想咬上這人的手指,警示她不要在自己這張臉上胡作非為。
冰涼的膏藥封印了她的面部表情,好聞的花香氣息彌漫在她的臉上,像是細潤的春雨,綿密的灑在她的臉上,可緊接著,她的臉有一股刺刺的痛意,像被小針紮過,特別是兩頰處更甚。
“疼。”淩緢垂眸,這種疼不是難以忍受,可與她以往所接觸的疼痛感,不屬於一種,未知的疼痛感會讓她陷入失去安全感的境地。
“你的面板太幹燥了。”
“所以,會有疼痛感,你就想象你的面板在張口飲水。”秦珏歌淡聲到了句。
淩緢慌亂的心,一下子安下來了,秦珏歌的形容很具象化,讓她忍不住想笑,她感覺她臉上的面板像是張開了無數個小口,嗷嗚嗷嗚的喝著水。
“不要有表情,面板會出細紋。”
“你好嚴格啊。”淩緢繃著臉,像是聽話的乖學生,雙手放在膝蓋上,靜靜的等待著。眼睛不能睜開,臉上也不能有表情,她渾身緊張的繃起。
“還要等多久?”
淩緢覺得時間難熬,她的手晃了晃,摸到秦珏歌的衣角,又順著她的衣角往上攀,想著去牽住她的手,想捏捏她細軟白嫩的手指。
“啪。”清脆的聲音,落在她的手背上,像是警告。
淩緢失落的收回手。
現在是在溫府,她和秦珏歌再不是像山野裡一樣,是朝夕相處,和睦自洽的一對小妻妻。何況,恢複些許記憶的秦珏歌,早不像之前那般粘著她,滿心滿眼只有她了。
突然,有點懷念那個時候的秦珏歌。
她不該推三阻四,應該好好享受,畢竟,那樣的秦珏歌,她不會再擁有了。
“可以去洗了。”
秦珏歌清冽的聲音傳入淩緢耳廓,她起身,閉著眼,摸摸索索的往洗漱盆邊走。
“哐當。”椅子被她撞了一下。
聽到身邊人嘖了一聲,像是嫌棄她。淩緢垂了垂眸,內心的失落感翻湧而上,一隻微涼的手卻牽住了她的手,像是一塊良玉,滋潤著她掌心。
淩緢握緊秦珏歌的手,把身體的重量全交給秦珏歌。像個狗皮膏藥,粘了上去,甩也甩不掉。
秦珏歌臉上染上一抹緋色,她知道她心軟的那刻,就上了這人的當。
她見過這人眼盲時的樣子,聽聲辨位的能力,如若常人。怎可能笨手笨腳的撞到剛坐過的椅子。
秦珏歌身材纖弱,哪裡經得住淩緢這大體格子撒潑耍賴,踉蹌著要倒,被淩緢扶著細腰,穩住。
“有點手感了。”淩緢手握著秦珏歌的腰不放,暗自揉了揉,丈量了一下,對比著剛把秦珏歌從天香樓裡救下時的柳腰,不禁感嘆。自家媳婦,終是被她一點點的喂胖了。
“淩緢。”秦珏歌耳尖微紅,身體不自然的一軟,聲音帶著幾分羞惱的意味。
淩緢知道不能在逗秦珏歌了,再逗下去,狐貍該伸出爪子撓人了。
淩緢松開手,步伐自若的走到水盆邊,扯下一旁的幹布,將腦袋埋入水裡,將臉上的面霜一點點的塗去。
臉上的刺痛感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從未有過的沁潤感,她摸了摸臉上的肌膚,光滑的跟剝殼的雞蛋般,嫩滑。和撫摸秦珏歌肌膚的手感有點相近了。
“好光滑。”
“你要不要摸摸看。”淩緢轉身,將臉湊到秦珏歌面前,滿臉驕傲的道。
一張異域風情的臉,在秦珏歌面前放大,黑曜石般的眼眸夾帶著星光,專注的看著她,眼眸清澈純粹,她臉上的肌膚因為清洗過度用力,泛著淡淡的紅潤。
她還帶著面霜的花香味,像是在水中浸潤過般,嬌嫩可人。
秦珏歌承認自己是被蠱惑了,指尖抬起,還未觸及到淩緢的臉,她就後悔的想要收回。可纖細的手腕被人扣住,然後,雙手被淩緢熱情扯著往自己的臉上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