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難道讓淩緢一個人回去？”秦珏歌掀起眼眸, 看向淩緢，見她額間起了一層細膩的汗水，不動聲色的掏出方帕, 遞到淩緢手裡。

淩緢感覺到手中一陣柔軟, 她意會的拿起方帕擦著臉，這塊方帕是秦珏歌的貼身之物，帶著獨屬於秦珏歌的清香味，就像是臉頰貼著秦珏歌的柔軟一般。

令人魂牽夢繞的觸感。

“淩姐姐可以和我們一塊去。”二丫滿臉笑意, 提議道。

“不行。”秦珏歌果斷拒絕道。

“？是有什麼, 我不可以聽的嗎？”淩緢眨了眨眼, 好奇心起了, 看向秦珏歌又看向二丫。她之前聽過些秦珏歌朗讀的片段, 有幾分勾人，還連帶著讓她腦海中浮現出一些香豔的畫面感。

比起她那些不入流的小曲，秦珏歌才是在假正經吧。

“回家。”秦珏歌懶得與人爭辯, 扯著淩緢的袖子, 將人往院子外面帶。

二丫還不死心的追了上來。

“淩姐姐, 昨天嫂子給你上藥了嗎？”

“？？？”淩緢一臉問號, 看了眼二丫, 又看了眼淡漠無波的秦珏歌。不會吧，秦珏歌難道為了逞口上之快, 和二丫說，她是躺著的那個？

不過以秦珏歌現在冷到極致的性子，大抵是不會與二丫分享這些房中之事。

“小孩子別參合大人的事。”淩緢沉著眉, 擺出長輩的架勢道。

秦珏歌倪了眼淩緢, 心底升起一絲笑意。自己也是個小屁孩，教訓起小孩子來, 還挺有莫有樣的。

回家的路上。

秦珏歌輕扯著她的衣袖，好像領著小孩子回家的大人。令淩緢升起幾分不爽，自從知道她的年紀後，秦珏歌對她的態度，多了幾分輕視。

“你在擔心我找不到回家的路嗎？”

“不是。”秦珏歌幽幽嘆了口氣。對上淩緢黑瞳色的眼眸，這雙眼，曾經黯淡無光過，而那時頹廢又無力的淩緢，她也見到過。

那時的淩緢生無可戀，像是沒了錨的小舟，隨波逐流。

曾經失足墜落山崖的人，哪怕是聽到猛烈的風聲，也會擔驚受怕，這種反應是正常現象。

“萬一，哪天你再次失明瞭，我可以帶你回家。”

秦珏歌的語氣平緩，不溫不火的敘述著一件平常的事情。可卻是像一道驚雷，將淩緢的世界炸出一道不會熄滅的白光 。

......

回到家，屋子裡滿是鹵牛肉的飄香。

勾的淩緢肚子裡的饞蟲要鑽出來了。

酒被淩緢早早的溫上了。

今晚，她就要大口吃肉，大口喝酒。

兩人換了繁重的衣物，淩緢把牛肉片切得厚厚的，吃著才過癮。拌了幾個下酒的小冷盤，端上桌。木桌被擺滿了，有些豐盛。

跟過年似的。

“你想喝一杯嗎？”淩緢給自己倒了杯酒，對上坐在她對面的秦珏歌，歪頭問了句。之前，她和秦珏歌在華倫山別院時，曾把酒暢談過，秦珏歌的酒量還不錯。

秦珏歌纖白的手舉起白瓷杯子，遞到淩緢的面前，示意她為她倒上。

暖酒倒入杯中，清脆的響聲碰撞。

一口酒飲下肚，淩緢只覺得舒心暢快，好久沒有與人對飲過了，上一次，與人對飲還是在華倫山，與秦珏歌一同。

秦珏歌好像是她成年後唯一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