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淩緢的後腳跟抵到背後的牆根,快要四散開來的馬車方才徹底停住了。汗水沾濕了她的臉頰,她抬眸,正好對上臉蒙白紗女人的眼眸。
女人也出了一身汗,白紗被汗水打濕,一張俏臉在白沙下若隱若現,令人升起一絲想要掀起白紗,一探真容的念頭。
女人臨危不亂,處事不驚的氣魄令她折服。
她想上前道謝,結交一下這位女子。
門簾掀開,女帝淡漠如煙的從馬車內走出。
一眾錦衣衛見狀,紛紛跪地,高喊。
“陛下,萬福。”
“微臣救駕來遲,還望陛下恕罪。”淩緢跪地抱拳道。
“孤看看你的傷勢。”
女帝不理眾人,徑自走向淩緢身邊,眼神裡飽含著偏執的深意。
淩緢起身,在一眾錦衣衛的簇擁下,被女帝牽起手,錦緞龍紋的手帕落在她的掌心,將她的手掌緊緊綁住。
她像是被扼住爪子的鳥兒,無法翺翔在這片藍天。
她剛升起想要結識這位女子的念頭也在此刻隨風逝去。
越過眾人,她看向那個面帶白紗的女人,女人眼底泛著隱晦的深意,怔怔看著她。看的她心裡莫名升起一股心虛意味。
可她也不知這股子心虛從何而來。
......
收起回憶,秦珏歌眼底的酸澀感還未消退,她撫摸著悸動的心口,看向眼前滿眼關切她的淩緢,悶在心口的那股子氣,久久散不去。
偏生都想發在這人的身上。
可這人卻毫無所察,睜著亮晶晶的眸子,一個勁兒的追問。
“你記得,是為何會失憶,流落到天香樓嗎?”
“是從遊船上掉進了湖裡。”
“你後腦的淤青,像是被人襲擊的。”淩緢道出自己的分析。
“不記得有人打過我。”秦珏歌蹙眉,扶著額,她的記憶很多是碎片化的,無法串聯起來。
“想不起來,就不要想了。”
淩緢深吸了口氣,秦珏歌好不容易恢複了些許,不能給她太大壓力,讓她陷入不斷的回憶中。雖然,她很想快點懲治那些害秦珏歌的人。
可一切還得慢慢來。
今天先解決兩個。
....
閨房內。
用過早膳。
淩緢把自己看到的事情說給秦珏歌聽了。
秦珏歌垂眸,心裡泛起涼意。記憶中,她對慶華年沒什麼印象,可四房姨太郝閔嫁入溫府已有十載有餘。
雖無所出,可溫如元平日待她不薄。她還與慶華年私通,陷父親與不義。
如今,還要聯合慶華年一起,毀她名節。
好在她有淩緢在身邊,不然昨日,恐怕慶華年便會得逞了。想到這些,她渾身的血液都彙聚到了心髒,全身麻木到毫無知覺。
“珏歌。”淩緢見秦珏歌緊咬著唇,面色蒼白如紙。擔心她又要犯病,於是,輕喚了聲她。
“我沒事。”
“只是,你的法子,會讓我父親臉面無光。”秦珏歌掀起眼眸,語氣淡淡。她們溫家到底是名門大家,這種事情如若敗露,只會將溫如元的顏面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