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嘰咕嘰。
肚子的叫喚聲,在寂靜的夜裡格外響亮。
淩緢前一秒還在生氣,下一秒,臉騰的一下紅到了耳後根。她也是一日未進食,忙著去衙門裡打聽那三個禍害的判決。後又忙著把行囊搬到客棧裡。
以後,溫府不讓她住了。
溫如元給的別院,像是上位者對她的施捨,她也不會去住。
她對溫如元的印象極差,以前在朝堂上共事時,還覺得這人不錯,面對帝王,敢於諫言,也不結黨,是一股清流。
現在對他的好感蕩然無存。
王家翻案的事也不急於一時,她要先與淩家舊部取得聯系後,以淩將軍之女的身份替王家翻案。王玄與她父親是摯友,她絕不會讓王玄無辜枉死。
人在饑餓狀態下,腦袋轉的飛快。
很多思緒在這一瞬釐清。
“你餓了,就吃點吧。”
“誰說我餓了。”淩緢閉著眼,抱著臂,嘴硬道。可肚子卻又不合時宜的發出咕咕的叫喚聲。
“糕點呢?”
淩緢閉著眼,從懷裡掏出香噴噴的糕點,遞到秦珏歌手裡。先問她吃不吃,現在,又跑來找她要。秦珏歌就是慣愛折騰她。還不如失語症時,恬靜可愛的模樣,軟糯糯的,說什麼都會乖巧聽話。
噴香的米糕,遞到她唇邊。
“我不。。。。”
“嗚嗚嗚。”淩緢張嘴拒絕的話還沒說完,米糕就被塞到她的嘴裡。
甜滋滋的米糕,入口細膩,帶著清甜的米香味,越嚼越香。
真香。
淩緢抬眸,見著秦珏歌也咬了一口,還是她吃過一半的米糕。秦珏歌一點也不嫌棄吃她吃過的東西。
和以前一樣。
她心尖升起一絲暖意。
不管是在木屋,還是在溫府。
她們都是兩個人。
在溫府,秦珏歌看似有很多親人,可實則,還是孤單的一個人。可有了她就不一樣了,凡事都有她陪著。
有苦她陪著受著。
有甜她陪著吃著。
不管秦珏歌記憶恢複與否,她和秦珏歌的羈絆只會越來越深,越來越離不開彼此。
兩人分著把米糕給吃完了。
米糕香甜,飽腹感極強。
吃多了有點噎。
“罰跪連水都不讓喝嗎?”淩緢挑起眉,看著四周沒有擺放茶水,氣得腦袋冒煙。
秦珏歌古怪的看著淩緢,淩緢從小因是被父母捧在掌心呵護長大的,沒有受過責罰。可實則不是,淩緢從小因為淘氣,沒少 挨過父親的板子。
可那些都是皮肉傷,打在身上,過陣子,好了她便忘了。
不像秦珏歌,她的傷口都在心口,被一點點的撕扯,從期待渴望到逐漸失望,便不再對家人這個詞語有過多期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