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緢與秦珏歌同騎著一匹馬兒,馬兒被她馴得服帖,垂著腦袋,任她扯著韁繩,行進著。
秦珏歌應該這些時日的長途奔波,適應了馬背。
隨著淩緢的動作,身子隨著馬背起伏著。
面紗隨風飄曳,美不勝收。
快到了邊界,血腥味彌漫在周遭,讓人能感覺到邊界之隔的兩邊,一邊戰火紛飛,一邊安寧和樂。
女帝登基後鐵血手腕,將周朝上下打理的很好。
與邊塞的關系也處理的不錯。
只可惜,邊塞老首領突然暴斃,三子一女展開了殘酷的奪位之路。
這不禁讓她心懷感傷,想起五年前,亦是周朝先帝駕崩後,亦是如此。
“阿緢,喝口水。”秦珏歌覺察到淩緢情緒的失落,拍了拍她的腿側,將水袋子遞到她的手裡。
兩人挨靠在一起,感受著彼此帶給對方的溫度。
就像是心貼著心。
“淩將軍,別再往前了。”卓瑪大聲喊了句。
淩緢扼住韁繩,馬兒隨之停了下來。
草原被大火燒過的痕跡,四周荒蕪一片,禿鷹盤旋在頭頂,一股寂寥感撲面而來。這裡就是硝煙彌漫的戰場,比起京城的繁華安樂,是兩處割裂的世界。
淩緢翻身下馬,牽著馬兒,沿著兩國的邊界,去探查著邊塞的情況。
時隔多年,再次回到這裡。
故地重遊,不再是兩國為了守護各自的家園,兵戎交鋒,而是邊塞人為了奪位,開始自相殘殺。
雜亂的腳步聲和嬰兒的啼哭聲響起。
馬兒受驚似的仰起蹄子,獨自坐在馬上的秦珏歌纖腰搖曳,淩緢趕緊拉著韁繩,翻身坐上馬,去控制著受驚的馬兒。
馬兒原地踩踏著蹄子。
坐上馬,視野遼闊,淩緢看到不遠處一隊軍隊騎著馬,追趕著一群難民。難民衣衫破損,婦孺居多。
跑得慢得幾人被邊塞兵抓走。
長矛落下,淩緢本能的遮住了秦珏歌的眼睛,將人調轉著身子,抱入懷中。不讓她去看這般血腥的一幕。
“邊塞戰火不斷,不少流民會往我們這邊逃難。”
“陛下仁厚,接納所有邊塞的流民,並給她們提供吃食,和安置所。”
“只要流民過了邊界,塞外兵便能不能追趕了。”卓瑪騎著馬跑到淩緢身邊,眼神冷峻的說道。
淩緢垂著眸,看著跌跌撞撞往這邊跑的難民,有個抱個嬰兒的女人,長發枯亂著,黝黑的肌膚在陽光下,泛著紅。
女人跑在一群難民的前面,邊界近在咫尺。
淩緢注意到一個騎馬計程車兵,抬起手裡的弓箭,弓續滿了,拉的繃直,箭口對向那個抱著嬰兒的女人。
淩緢懂得士兵的心理,這是圍獵鹿群是會用到的戰術,阻止領頭跑得最快的,其餘的流民便會因為驚嚇,而慌亂了陣腳。
屆時,一個也跑不掉。
只是,淩緢垂眸,眼底泛起冷意,她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這一幕的發生。看著女人懷裡抱著不足百日的嬰兒,啼哭聲似在求救。
“幫幫她們。”秦珏歌抬眸,撞上淩緢的眼神,狐貍眼沉靜,她拽著淩緢的腰側的衣襟,扯了扯,聲音鎮靜。
“卓瑪,弓箭給我。”
“淩大人,這是莫伊爾的軍隊。”
卓爾將弓箭從背上取下,拋給淩緢。
弓箭在空中劃出弧度,淩緢接過,續滿了弓,從馬背的側面,取出箭矢。
莫伊爾是老首領的長子,為人暴虐,好鬥,對周朝最不友好。看他能下令斬殺流民的做法,便知,他視人命如草芥,絕非首領的最佳人選。
兩只箭矢同時射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