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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營帳。
淩緢心思還放在北騎軍這兒,邊塞這些年與周國交好,可與鄰國也多有摩擦。而北騎軍這幾年有豐富的作戰經驗。
而她,一個十五歲時隨父輩上過戰場的小將。
若真是要上場與赫爾一戰,她心底泛起了嘀咕,就像是父輩的一座大山,壓在她的身上,更多是心理上的擔心。
擔心自己無法戰勝北騎軍。
擔心無法守住長居久安的周朝。
擔心現在邊塞的火會燒及周朝,擔心周國人的家園會被破壞,百姓流離失所。
而所有的原因,皆是因為周朝早已沒有像淩茫沖這樣,單憑威名就能震懾敵軍的大將軍了。這些年,她被磋磨了年華,像是磨掉了利爪的狼。
在這鬥獸場,惶惶不安。
她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胸口,那枚虎符早已上繳。而淩家舊部這些年也被朝中對家給碾壓的七零八落了。
早已不複從前。
淩緢心底滋生起一股悲涼,為父親,為淩家,也為自己。
溫熱的氣息拂過她的臉龐,她睜開眼,秦珏歌溫柔的看向她,像是一團錦簇的牡丹,耀眼奪目。
令她為秦珏歌的容貌驚豔,而短暫的忘記了煩惱。
秦珏歌坐在她身邊,為她倒了杯茶水,淡淡的茶香在淩緢的口腔裡潤開,她幹澀的唇瓣也得到了滋潤。
草原風大,在外面帶上一會兒,就被吹得唇角幹裂。
她看向秦珏歌,將剛才的一切告知秦珏歌。
秦珏歌聽聞,指尖劃過茶盞,又給淩緢倒了一杯茶水,遞到她面前。
“阿緢,我們周國繁榮強大,坐擁精銳軍隊數十萬,鎮守邊關,並非要深入腹地,與他們一戰。”
“我明白娘子的意思。”淩緢點頭。秦珏歌這般說辭與女帝的想法一致,就是坐山觀虎鬥,待兩股力量削弱到能夠收割的時候,再出手製衡。
可看到一天天增多的難民,淩緢於心不忍。
她希望能在兩軍間斡旋,或者有絕對力量壓制住對手,然後,盡快結束這場紛爭。
“你沒有完全明白。”秦珏歌笑了笑,指尖點著茶水,在桌上畫了個圈。
“並非,不是一定不。”
“十萬兵力無論給到誰,都會讓天平偏向一方,而另一方沒有迴旋餘地。”
“可這八萬兵力是鎮守邊關只用,能調配的只有郝宏伯從京城帶來的兩萬精銳。”淩緢說著,腦瓜子也順著秦珏歌釐清的思路開始運轉。
秦珏歌笑而不語,給足了淩緢自己思考的時間。
淩緢眼眸一亮,再次看向秦珏歌時,唇角的笑意更甚。
“娘子,莫伊爾的這場龍門宴,你可願與我一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