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緢和卓瑪,就這麼帶著莫伊爾,堂而皇之的出了兵營。
寂靜的草原上,除了風聲,空無一人。
“淩將軍,與你猜測的一樣。”卓瑪苦笑了笑,低聲道了句。
“與其指望別人,不如自救。”淩緢拽住韁繩,冷笑了笑。訊號彈發出了這麼久,遲遲不見蒙顏風的援兵支援。看來,她也想做那黃雀,坐享漁翁之利。
蒙顏風與莫伊爾這兩人都是言而無信的小人。
“淩將軍,這家夥,你打算怎麼辦?”
“嗚嗚嗚。。”莫伊爾嗚嚥著,想說話,可嘴巴被卓瑪塞住布條賭住了。卓瑪與淩緢一樣,懶得聽他的廢話。
“丟下吧。”淩緢倪了眼莫伊爾,雖然她不喜莫伊爾,可他到底是邊塞的大王子。周國與邊塞是盟國。
莫伊爾不仁,但她不可不義。
不可因為莫伊爾升起兩國之間的嫌隙。
卓瑪把莫伊爾踢下馬,見他一刻不回頭的往兵營的方向走去,活脫脫像個落荒而逃的鼠輩。
淩緢扶著秦珏歌的腰肢,溫柔的將她吹亂的發絲挽住耳後,眼眸如蘊含著星辰大海。
“娘子,我們回家。”
......
回到驛站。
淩緢將秦珏歌抱回房內。
吟兒與青兒,二丫三人見狀都擠了進來。原本不大的營帳,因為貿然的擠了五個人,變得有些擁擠。
“小姐這是怎麼了?”
“白天出門時還好好的啊。”吟兒眼眶紅了,拽著手指,目光關切的落在秦珏歌身上,她看到秦珏歌往日那雙沉靜的狐貍眸中,空洞無波,像是被人抽去了靈魂。
“二丫,你來替珏歌號脈。”淩緢將秦珏歌身邊的位置,讓給二丫。
二丫聞言,上前,握住秦珏歌纖白的手腕,靜靜的替她診脈。
過了會兒,她皺了皺眉,認真的打量著秦珏歌,得出結論。
“嫂子身體無礙。”
“二丫,你看仔細了嗎?小姐都這樣了?你說她無礙?”吟兒聞言激動的拽著二丫的袖口,扯著人不放,滿臉寫著焦急。
“我只能診身體上的毛病。”
“或許,嫂子是有心疾。”二丫被吟兒晃悠的天昏地暗,腦袋裡升起一絲清明道。
“心疾。”吟兒頹然的癱坐在地上,仰著頭,眼巴巴的看著渾渾噩噩的秦珏歌,又看向眉頭緊鎖的淩緢,一時間六神無主,不知怎麼是好了。
她們來邊塞時,小姐還好好的,怎麼,怎麼去了一趟邊塞後,小姐就染上了心疾。
“身體上沒什麼大礙,便好。”淩緢悠悠的吐出一句話。
“可是。。”吟兒正欲說話,被青兒扯著打斷了。
“今天珏歌奔波了一天,需要歇息。”
“你們沒什麼其他事情,也回屋歇息著吧。”淩緢看向三人,說道。
待三人離開了。
淩緢半蹲在床榻前,仰著頭,看向秦珏歌。
秦珏歌長發垂落,燭火暈染在她的臉上,為她鍍上了一層蜜色,此時的秦珏歌安靜的像是個易碎的瓷娃娃。
“珏歌。”淩緢握著秦珏歌微涼的手,將溫熱的體溫一點點的傳給她。
秦珏歌濃睫顫動,似有感應,卻不像之前那般,尋著聲音看她。這次,秦珏歌的情緒病比之前在溫府的那次更加嚴重些。對她的依賴也不似上次那般,更多的是,自己獨自一人,把自己閉塞在一個安全的環境裡。
“這裡很安全,不管發生什麼,我都會保護你。”淩緢輕捏著秦珏歌的手,一遍遍的在秦珏歌的耳邊不厭其煩的承諾著。
她希望,在秦珏歌亦是在偶爾清醒的片刻,能聽到她的聲音,願意卸下心房,讓她走進秦珏歌的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