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下高臺那一刻,少年忽然轉身,居高臨下,欣賞著她的落魄:
“夏侯月,是你自己找罪受,怪不得朕。”
她委屈咬著唇兒,蒼白虛弱極了。
“寧綺,你欺人太甚!”
他斜倚在鮫綃窗,打量她的姿態,極盡諷刺,
“神女,你被奴褻瀆了……
早就髒了呢……”
用的是奴,而不是朕。
在北國的時候,他是她的囚奴。
她哭紅了眼:
“小時候,
本公主有一件最心愛的玩具,
反正是我的,
摔了,破碎了也沒關係,
可絕不準別人碰一下。”
頓了頓,夏侯月意有所指:“所以……
我這個女帝,對小奴隸你來說,究竟算什麼?”
月色剔透,恰似水光,寧綺在她哭得失魂落魄的那一刻——
少年折回神壇,一寸一寸擁緊她:
“不,女帝不是寵物,更不是玩具,是奴的私有。別人看一下都不行。”
她是他的神。
她是他的心頭肉,她哭一下,他就疼到窒息。
寧綺疼惜地吻住夏侯月,指腹滑過她眼下硃砂淚痣,帶起一絲微涼的冷意,
他忽然掐緊了她下顎,
少女疼得倒吸氣,像是水做的人兒,一哭就不再停,
直到她身體開始冰冷,像個被撕咬的幼獸一般,哭到痙攣,像是陷入絕望,
他抵在她耳畔,極富磁性的聲線輕咳了一下:
“朕先天體弱,小時候,曾有占卜師說,朕活不過十二歲。
每年總得病兩次,雖不致命,但卻難熬。
那時候,人人都知道,朕雖是南疆太子,卻形同傀儡毫無威脅,是個隨時就能病故的廢物。
直到後來,朕遇見了你,夏侯月,我的心尖尖兒。”
神壇之上,他掐緊她的畫面未免有些殘忍,倒映在鏡子裡——
少女白衣勝雪,禁慾絕美的小臉染上血痕,
她脆弱,易折的頸子上,滴滴答答的血漬,順著他骨節分明的手指落下,浸溼他的肌膚和衣衫,
少女耳畔似有落雪聲,皇宮外,飄來一段虛無縹緲的琴音,
她的體香鑽進少年的鼻尖,四肢百骸和靈魂深處。
他越發掐緊她頸子,在她耳畔軟聲蠱惑:
“孤是傀儡太子,你卻是光芒萬丈的攝政長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