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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淮錦為她做了藥人,她就用醫書上的東西,教他斷情絕愛!

她惡劣挑了下眉頭,

含情帶媚的視線對上容淮錦,淚水陷進淚痣,眼尾溼潤浮紅,哭得我見猶憐,

“我如今嫁給寧綺,容哥哥,你還想我麼?”

他心如擂鼓。

明知她在戲耍他,他不過是她打擊報復的玩意兒,

她裝得越是柔弱可憐,他對她越是難以釋懷,最終的結果……

不過是他一個人活在無法忍受悔恨中罷了。

可卻犯賤地對她剖開了自己的心,丟掉自尊和羞恥心,任由她踐踏,

“生生世世,生生死死,我想你想到肝腸寸斷。”

舊情郎還是上鉤了呢,迫不及待送來給她宰。

少女收回眼淚,雲淡風輕:

“藥理上說,九葉重樓二兩,冬至蟬蛹一錢,煎入隔年雪,可醫世人相思疾苦。”

他為了她嘗毒草,當藥人,最終成為神醫,那她就用醫書上的東西,教他何為斷情絕愛,忘卻前塵!

他苦澀一笑,倚在花藤下,聲線哀悼:

“可重樓七葉一枝花,冬至何來蟬蛹,雪又怎能隔年,原是相思無解。”

已經不再是論藥理,

而是他在對她宣誓——他就是痴迷不悟,對她念念不忘!

她信手拈來,

“殊不知,夏枯即為九重樓,掘地三尺寒蟬現,除夕子時雪,落地已隔年,原來相思亦可解,只是不解而已啊。”

說白了,容淮錦不是放不下。

……只是不願意罷了。

他不甘心。

不甘心在她眼裡,他對她的愛,如此不堪一擊!

“可奈何,夏枯辛苦深寒,寒蟬體小聲微,面拂寒夜風,隔年雪凍人。相思雖可解,但寒苦卑彌已入喉,腸已斷,淚難收,回首白頭亦乃無解。

所以……

終是無解。”

話落,少年丞相匍匐在她腳下,任由冰雪將他的雙腿埋葬,仍舊不肯離去。

他以手捂臉,看不清神色,那雙斜飛入鬢的劍眉微蹙,像是陷入悲痛。

她居高臨下俯視他,神色毫無憐憫。

被容淮錦跪地懺悔,她的心靈竟然得到了解脫,奇異的快活。

湖水結了厚厚一層冰霜。水中心,少女銀髮勝雪,少年青絲如瀑。

她不可一世,清冷禁慾,高不可攀像是神明。

他卑微到骨子裡,風流俊美,像是淪為神明信徒的……惡鬼。

畫面詭異的衝突,矛盾,卻異常禁慾系,唯美得哀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