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淮錦沉默。
初冬,雪光泠淙,曾經風流豔骨的少年丞相,像是失去靈魂的傀儡,連喪屍都不如。
他和夏侯月走到不死不休的這一步?
怪誰呢!
曾經,她是禁慾出塵的天上月,
卻不顧一切奔他而來,
他曾觸手可及,
卻殘忍決絕將她推遠。
後來看她失魂落魄,他竟然瘋狂上頭。
再後來,她對他的死敵笑得媚骨天成,他犯賤地悔不當初,想重新追回她……
她卻已經是他求而不得的仙境!
“容淮錦,我天生帶刺,你最好放下我。
否則我必會扎到你血流如注!血肉刺穿,靈魂都不剩下!”
白月光看似在勸他。
實則算準了,她越這般做,他越對他放不下!
被偏愛的永遠都有恃無恐。
她和神明對賭,必將踩著他對她遲來的愛意,用盡手段折磨他!
“殿下,你是我嬌養的藍色妖姬玫瑰花),
風吹不得,雨淋不得。
被你紮成刺蝟,算我活該……”
花枝落下陰影,他被籠在風雪後。
少年肌膚病態的冷白,神色無悲無喜,更顯不近人情,比地府裡的魂魄和殭屍更冷。
然而對她,他炙熱得像是一個瘋子!
可曾經,他一次次騙她利用她傷害她!
她輕嗤,是最絕色的天生尤物,也最會傷人,“切。”
她這舊情郎容淮錦生了一副令人慾罷不能的好皮囊。
病弱系冷感美少年。
又欲又禁。又絕又殺。
鼻骨間一顆菸灰色小痣,不僅無法破壞他的美色,甚至將他天生的冷感弱化,最大程度刻畫了他骨子裡的欲。
他分明是人。
卻半點菸火氣也無。
就連指尖的體溫……也是冰冷刺骨。
像是可遠觀而不可褻瀆的天上謫仙。
冷得卻像是常年不見天日的地府冥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