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丞躺在床上正睡得香,忽然睜開了眼睛。
沒過多久,他就聽到了樓下金毛的叫聲,以及助理陸溫發出來的聲響。家裡似乎來了個詭異,陸溫和對方輕聲說了幾句什麼,後來大約是談不攏,便是‘嘭’的一聲槍響。
金丞從床上坐起來,開啟床頭燈後走到床邊,探頭往院子裡面看。
院門處,陸溫端著一把獵槍守在門口,而門口則站著一個渾身都是血的女人。
那女人似乎受了傷,整個人滴滴答答的往下流著血,就連原本柔順的長發都變得淩亂和焦灼,似乎被人追了很久,又被火燒了一半,看起來狼狽不堪。
而她似乎並不在乎自己身上的傷勢,反而緊緊抱著懷裡的那個雙肩包,和陸溫四目相對。
這詭異不是別人,正是在山上拿著關小玄雙肩包就跑的宋宜。
金丞依著窗戶看著下面的人爭執,陸溫不想打擾別墅裡的人休息,所以並不願意讓宋宜靠近,可宋宜似乎也有急事要見金丞,倆人就這樣僵持在了門口。
“讓她進來吧。”
金丞站在三樓沖院子門口的陸溫說:“一直攔著被鄰居看到就不好了。”
陸溫回頭看了一眼,這才收起自己手中的武器,帶著渾身是血的宋宜進了別墅。
金丞披了一件外套就下了樓,陸溫已經開啟了客廳的燈,還給金丞倒了杯水,看到他下來就乖乖的站在沙發旁邊,等待著主人入座。
剛到樓下,金丞就聞到了宋宜身上的血腥味,瞥了她一眼,說:“這血不是你的吧?”
宋宜抱著雙肩包站在原地,氣得渾身發抖。
她張著嘴卻說不出來話,雙手抓著揹包的兩側,雙眼通紅。
金丞似乎察覺到了什麼,坐在沙發上對宋宜說:“關小玄死了?”
這句話刺激到了宋宜,她的長發在客廳裡上下翻飛,似乎想要立刻殺了某個人一樣,渾身上下都充滿了戾氣。
“好了,別再我家裡發瘋。”金丞淡淡的靠在沙發裡,看著宋宜說:“你要是真有本事就去找那人報仇,何苦來我這裡呢?”
宋宜這才收斂了自己的長發,猩紅的目光盯著金丞,張開口說道:【救……她……】
從宋宜的口述中,金丞瞭解了今天晚上發生了什麼事,他聽完後臉上連一絲驚訝的表情都沒有,依舊是那副很平靜的面容。
“你知道關小玄為什麼死嗎?”金丞看著宋宜,曼聲問道。
宋宜不吭聲,眼睛死死的盯著金丞。
“因為,你太弱小了。”金丞歪頭看著她,交疊著雙腿對她說:“如果你很強的話,你就不會被那詭異糾纏,關小玄也不會在你面前死去,這一切的原因都是因為你太弱小了。”
金丞淡淡的說:“你保護不了自己的主人,那麼她會死,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宋宜被他說的渾身發抖,又氣又難過。
大約是明白了金丞的意思,她抱著關小玄的雙肩包就準備走,卻被陸溫拿獵槍擋住了去路。
金丞端起那杯溫水,語氣平緩的說:“不是要我救關小玄麼,就這麼走了?心裡會甘心?”
宋宜回頭看著他,顫抖著嘴唇道:【你……能……】
“我當然能。”金丞笑彎了眉眼,對宋宜說:“她是神鐘愛的侍者,肉身的消亡並不能徹底泯滅她,畢竟她是我主關注的人,沒那麼容易死。”
宋宜聽了他的話,微微睜大眼睛。
“最多一個星期。”金丞喝了口水,低垂著眉眼說:“而你,就留在我家地下室吧,等待那一天的到來。”
詭異局最近的動靜很大,所有任務都暫時停止,接受總部派來人員的調查。
那天晚上追捕不到宋宜,行文珺的臉色很差,她坐在審訊室裡看著同樣面色很差的行天晴,用手指敲了敲桌面,示意行天晴看向自己。
“行天晴,關小玄已經死了,你又何必強撐著呢?”行文珺旁邊的審訊人員說道:“小隊的所有人都已經在這份報告中簽了字,只要你也簽了,這件事情就可以歸檔了。”
行天晴的目光落在了面前的報告上,這份報告行天晴看了很多遍,報告裡說關小玄是詭異,她懷著不可告人的心思接近行天晴,加入了詭異小隊。
現在,只要大家都承認關小玄是詭異,所有人對這一切都不知情,那就可以上報給總局,結案歸檔了。
可行天晴看著那份報告,表情從一開始就沒有變過。
她手撫摸著上面關小玄的名字,想著關小玄臨死前的笑容,閉上了滿是血絲的雙眼,一字一頓堅定的說:“關小玄,她不是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