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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二十章 “歲安公主,國師夫人,我的……

如今這樣近在咫尺的距離,千提才突然發現,他額間有一塊面板與旁邊的有一些不同。

平日裡她不曾湊近看,是瞧不出來的,如今被月光掩映著,那塊面板呈現細長狀,從眉心一直縱向延伸至額頭,比周圍的都要白上一些。

鬼使神差的,她伸出手,撫上他的眉心。

指尖傳來細膩的觸感,那處摸著與周圍沒有什麼不同。似乎是什麼經年的舊傷痕,於時光中被打磨平整,偽裝著隱藏在周遭面板中,似乎要將過往的傷痛盡數掩埋。

能是什麼傷痕呢?

千提指尖一顫。那樣細小狹長的傷疤,她也身上也有一道,是三年前姜國內亂時,不幸被叛軍所傷。

是劍痕。

可她身上那道傷疤雖過了三年,期間用了不少名藥才稍稍隱去了些。與他的相比,還是明顯得很。這般說來,他這道傷疤定是存在了更長時間。

五年?十年?亦或者更久?

可那時丞相府尚未衰敗,他作為相府嫡子,身份矜貴。究竟是什麼人,敢將劍抵在他的眉心?

結合他背上那些鞭痕,千提不敢細想。

“疼嗎?”指腹摩挲著他的額頭,千提出聲詢問,聲音微微顫抖。

回應她的是一陣沉默。

她扯了扯嘴角,知他或許不願提及那些往事,也不再逼問。水蔥樣的手指順著眉心滑動,沿著他的眉毛,一點點挪至臉側。

她輕輕挑起他一縷墨發,指尖纏繞著把玩:“你可曾給別的姑娘做飯?對別人這麼好過?”

“不曾。”這一次倒是很快得到了回應。

千提似乎發現了什麼規律,嘴角緩緩勾起一抹笑意,又道:“喜歡我嗎?”

“……”封易初偏過頭去,不說話了。

果真是這樣。

千提嘴角的笑意更濃幾分,她笑得眉眼彎彎,比春日桃花還要燦爛。

“死鴨子嘴硬!分明就是捨不得我。不然好端端的,為何今日喝得這般酩酊大醉?”她颳了刮他的鼻樑,起身出門:“你在這好好躺著,我去給你煮個醒酒湯。”

幼時父皇有時也常常在宮宴上喝醉,母後便要親自為他熬一碗醒酒湯,再讓千提端著送過去。她看的次數多了,別的菜都不會做,熬醒酒湯倒是熟練。

前幾日阿初做菜時剩了些枸杞生薑,如今正巧派上用場。

只是這地方的灶臺與姜國那邊的有些不同,平日裡都是阿初一人在廚房忙活,她在外頭等著吃,連廚房都不曾進過,如今用著生疏,忙活了好半天才終於將火生起來。

再回到房中時,封易初獨自坐在床榻之上,兩眼透過窗子看向窗外,神色依舊透著迷離與恍惚。

屋內燭火搖曳不熄,光影在他精緻如玉的臉龐上輕輕晃動。他臉頰微紅,不知是醉著還是醒著。

“阿初,”千提將晚放在床邊木櫃上,道:“醒酒湯我給你熬好了,喝點吧,喝了會好受些。”

封易初緩緩側過腦袋,幾縷發絲自發冠滑落,於淩亂中平添了幾分脆弱的美感。他不接話,只呆呆看著她,聲音低沉沙啞:

“為何不走?”

“方才在外面說的你都沒聽清嗎?”千提坐在床沿,身子微微前傾,湊至他耳畔:“我說——我捨不得你——”

開始是極輕的音調,而後聲音逐漸增大,尾音拖長,似在宣示什麼。溫熱的氣息輕輕搭在少年耳畔,他耳根染上一抹緋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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