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提忽然後悔了。
“阿……阿初……”不一會兒,她語氣便軟下來,“你要不休息休息……我怕你太累……”
身後的人輕笑一聲,緩緩將她放開。
終於結束了嗎?
千提長撥出一口氣,大腦空空蕩蕩的,還未反應過來,便被他穩穩從床上抱起。
身子陷進他懷中,他熾熱的肌膚與她相貼,上面還掛著一層薄汗。她縮在他懷中,腦袋微微靠著他的胸膛,身體剛得到了片刻的喘息,便被放下。
面前,是一扇窗戶。
她想起話本中見過的的小人圖,這是要在窗邊賞月嗎?
“站穩了?”
“嗯?不要……”可是現下是白天,天上沒有月亮啊。
但已經來不及了。
窗戶好高,她夠不著,只能將半個身子趴在窗沿上,努力維持著自己的平衡。他又比她要高上太多,縱然他已盡可能蹲下,將身子伏低,她卻不得不踮起腳尖,才能勉強站穩。
雙腿本就已經發軟,如今更是顫慄著,抖如篩糠。
“你……你真的不累嗎??”千提忍不住發問,窗紙不是透明的,但將眼睛湊近了看,可以隱隱約約看到院中被雪水打過的芭蕉,旁邊有些小樹蔫了吧唧的,在風中站都站不穩,和她一樣。
裡面能看到外面,那外面能看到裡面嗎?
千提一顆心忽然懸了起來。
“讓夫人滿意為止。”
“救命……”千提苦笑出聲,忍不住發出一聲聲嗚咽。雙腿打著抖,險些站不住,將要癱軟在地時,他將她穩穩抱住。
不,是抱起。
雙腿被架著,她被他面對面抱著,任他強有力的手臂將她抱起又放下。
這狗賊怎麼體力這麼好?
千提絕望地閉上眼睛,憶起剛剛趴在窗臺時,透過窗紙看到的太陽。出宮時還是清晨,如今這太陽已經升至中天了,怕是到了正午。
好累。
他是鐵做的嗎?昨夜宮宴便一直不曾休息,如今竟還跟個沒事人一樣?
“阿……阿初……你要不還是休息休息……”
“夫人累了嗎?”
千提渾身癱軟得不行,手臂環上他的脖頸,輕輕靠在他身上,求饒道:“我……我累了……”
“再忍一忍。”他低頭吻上她的臉頰。少頃,他將她輕輕放在床上。
“還好嗎?”
“還好……”身體終於得到放空,千提整個人癱軟在被子間,大口大口喘息著。
他在她身邊躺下,輕輕吻上她的臉頰,沒一會兒,耳根微微一紅,抓上她的手。
“夫人……”
“我不行了,我真的不行了,饒了我吧……嗚嗚……”
“嗯。”封易初點了點頭,額頭布了一層薄汗,低聲道了兩個字:“奇怪……”
“怎麼了?”
“有些奇怪。”他抿了抿唇。明明才剛結束,心底卻好似被小貓撓了一般,還想要更多。明明知道她已經承受不住了,可就是有些難以控制自己。
這般模樣,倒和成親那夜,中了情香那般有些相像。
千提察覺到他的異常,猛然想起什麼,拽著旁邊的被子遮住自己羞紅的臉,悶聲道:“香……嗚嗚……對不起阿初……我、我點了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