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策馬而來

一道白影閃過,原本要紮向她的箭羽頓時斷為兩截,模樣悲慘地栽到地上。

身後傳來噠噠聲,辛辭聞聲轉身,隨之便見商挽蕭正朝她縱馬而來,此人仍是一身華貴玄衣,面上神色陰鷙,一眼望去,如同一位常年行於暗夜的修羅。

轉瞬間,這人已離其不足三丈遠。

不知為何,看到商挽蕭的一剎,辛辭的堅強竟像是在一瞬之間被擊潰。

手中失了力道,長弓啪嗒一聲歪倒在地,連帶著她的身形也向後墜去。

不遠的視野中,辛辭看著商挽蕭的雙眸驀地睜大,瞳仁震顫,似是見到了什麼極為害怕恐慌之事。

辛辭的視線逐漸傾斜,在此之中,那道玄色身形疾速翻身而下,甚至都沒來得及控馬止步,就朝她飛奔而來。

一尺,九寸……五、四,很快她就要栽倒在地了,三、二……

玄色身形臨至身前,隨之,不斷墜落的身形便被一隻堅實的臂膊攬住,而後被帶入進一片寬闊厚實的胸膛之中。

商挽蕭不跪天不跪地,此時卻跪著將辛辭接在了懷裡。

身周籠罩著前所未有的安全感,辛辭有些貪戀這種感覺,但她自知不可沉淪。

僅稍稍緩了片刻,辛辭便逼迫自己的理智與清醒一併回籠,而後動動身子,要從商挽蕭的懷中起來。

“做什麼?”商挽蕭的語氣中有憤怒又著急也有緊張,但更多的是心疼。

“帷帽,我的帷帽掉了,大家要過來了,會看到我的臉。”辛辭仍被商挽蕭圈在懷裡,聲音有些悶悶的。

商挽蕭抬眸瞥了眼躺在遠處的帷帽,距他們約有幾丈遠,而後手上一扯,將他的大氅解下,隨後罩在了辛辭身上。

商挽蕭的外氅寬大,顯得辛辭的身形更加瘦弱。

“商挽蕭……”

“嗯?”聽到辛辭這聲低喚,商挽蕭停下幫辛辭系頸間長帶的動作,等著人將話說下去。

“你在看臺上能看清我的臉嗎?”雖說距離不算近,但辛辭還是有些擔心。

聽到辛辭問的是這個,商挽蕭沒說話,手上動作繼續。

見人沒答,辛辭隱約猜到了答案,剛才比武時都未現灼色的臉,此時倒擰起了眉,“不如你現在還是離我遠些吧,若是我的身份暴露,恐會連累靖庭司的。”

將頸帶繫好,商挽蕭的視線又落至辛辭的左手,看到那被血染紅的繃帶,緊抿的唇線下壓,墨色的眸子中怒意灼灼,似是籌謀著要將什麼給焚盡。

“看不到。”半晌,商挽蕭才回答了辛辭的上一個問題,手上已開始重新為辛辭包紮左掌。

聞言,辛辭眸中一亮,但仍有些將信將疑,“真的?”

商挽蕭垂首,像是沒聽到辛辭的這句問話,直到繃帶重新包紮好,他才緩緩抬眸,看向辛辭時嘴角噙著幾分笑意,幽幽地、半開玩笑地說道:“真的。如果有誰不懂事,真得看清了,那就把他的眼珠子挖出來,好不好?”

雖說這人臉上帶著笑,但辛辭卻覺得這人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認真,默默將臉往外氅的連帽中縮了縮,暗自祈禱還是不要有那種血腥場面為好。

場上鬧成這般,看臺上的人也都紛紛聚了過來。

見阿裡布過來,塔娜像是一下找到了後盾,急忙從地上爬起,故意裝作一瘸一拐,哭著朝阿裡布訴苦,“父王,蕭王妃她比不過我便使陰招,射壞我的箭筒,還將我從馬上誆了下來,我現在渾身都有傷,真的好痛啊,父王,您要替女兒做主……”

塔娜這般梨花帶雨地哭著,阿裡布頓時心疼得不行,親自俯身將女兒扶起,而後凜了凜神色,這次連禮都未行,直接道:“皇上,臣阿裡布不遠萬裡來中原朝拜,為的便是能與中原締結友好關系,但蕭王與蕭王妃這待客之道,似乎有些不合情理吧。”

商挽蕭懶得聽這些人在這大言不慚,伸手將辛辭抱起,轉身要將人帶走。

“蕭皇叔,大家都還在這論事,您二話不說就離開,這不太好吧。”商縱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姿態,開口便是挑撥。

商挽蕭連腳步都沒頓一下,繼續朝前走去。

見狀,要替妹妹出氣的巴爾仁幾步走過去,抬手攔在商挽蕭身前,“蕭王,還是給個交代再走吧。”

懷中還抱著辛辭,商挽蕭不欲與巴爾仁動手,不悅地轉回身,問道:“你們想怎樣?”

阿裡布以為商挽蕭這是怕了,腰背挺得更直,摸了摸自家小女的頭,“塔娜,你想如何呀?”

有人為她撐腰,塔娜一手叉腰,一手指著辛辭,憤憤道:“我要她跪下向我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