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商挽蕭的態度有所松動,辛辭乘勝追擊,“巴爾仁的信物,是他搶去的,並非是我自願給的;但我給你的那些東西,可都是心甘情願的。”
辛辭的幾句話說完,商挽蕭心中的火早就熄了,但面上仍裝作不悅,“等會過去,你坐得離他遠些,絕不能有身體接觸!”
終於得到應允,辛辭趕緊應下:“這個你放心,蕭王妃自然要挨著蕭王坐,你說是不是?”
商挽蕭:“你清楚便好!”
·
一盞茶後,兩人來到外殿,一入殿,巴爾仁就起身相迎,辛辭自覺地避開接觸,後直入主題,“曾經答應閣下的,辛辭定不會食言,只是如今大昌形勢未定,閣下是不是有些心急了?”
“辛姑娘所言差矣,如今商棧大勢已去,商縱已死,縱覽整個大昌,還有誰能與二位相匹敵?”
“商縱死了?”此訊息太過突然,辛辭震驚地看向商挽蕭,見對方神情淡然,她便知此事是真,又問,“這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
巴爾仁答:“昨晚的事,一支從遠處飛來的箭直接貫穿了心髒。”
辛辭追問:“那兇手人呢?”
巴爾仁搖搖頭,“沒抓住。兇手殺完人就跑,加上當時情形太亂,沒人注意到它究竟是誰。”
辛辭暗自思忖,後轉頭看商挽蕭。
商挽蕭也搖搖頭,表示他也不清楚,隨後分析:“兇手殺完就跑,多半就是沖著商縱去的。”
辛辭:“那商縱可曾與誰結過仇?”
商挽蕭:“他說話口無遮攔,得罪人是常有的事,但恨到要取之性命的人,我倒是沒聽說過。”
“難不成是與皇族有仇的人?”說完,辛辭忽地想到什麼,急忙問:“太子人呢?昨日一直都沒見到他。”
商挽蕭答:“先前他被商棧囚禁在地牢,人應該沒事,我已派人去救了。”
辛辭稍松一口氣,回過頭看向巴爾仁,道:“雖然現在商棧和商縱都已落敗,但商舟還在,而且按禮制來講,他才是大昌皇位的第一承襲者。我雖與你簽訂了契約,但兩國若要制定貿易政策,商舟也是需要在場的。”
巴爾仁摩挲著玉石,並不贊同辛辭的說法,“可依我對這位太子殿下的瞭解,他喜自由不喜約束,應該對繼承皇位並沒有多少興趣吧。”
辛辭反駁道:“不管他有沒有興趣,禮制還是不能違背的,否則若是他真鬧起來,你我會遭天下人詬病的。”
巴爾仁思索片刻,做了讓步,“行吧,那五日之後,我再來商議,你看可好?”
辛辭心中清楚,巴爾仁之所以追得這般急,就是為了趁大昌局勢不穩,想多敲一部分利益。
貿易之事,辛辭知之不多,她不敢草草下決定,便轉頭看商挽蕭的意思。
“十日。”商挽蕭討價還價,不過,他之所以這麼做,倒不是因為沒準備好,而是他不想這麼快再見到巴爾仁。
“行!看在這塊玉石的面子上,我退一步,十日後我再來。”說著,巴爾仁從座上起身,後掂著玉石朝門外走去。
商挽蕭的視線跟隨那塊玉石移動,眸色暗了又暗。
翌日清晨,十日之期還未到,巴爾仁就怒氣沖沖地闖進靖庭司,一進門就破口大罵:“商挽蕭,你給我出來!你這個強盜!”
此時,辛辭剛用完早膳,聽到巴爾仁嚷嚷,她不解地看向商挽蕭,“他怎麼又來了?還罵你是強盜,你搶他什麼了?”
商挽蕭不以為意,聳了下肩,道:“這誰知道。我昨天連門都沒出,去哪搶他的東西。”
辛辭緩緩點了下頭,有些半信半疑。
一會的功夫,巴爾仁的聲音已近至門外,“商挽蕭!派一堆人來搶我的東西算怎麼回事?有本事單獨和我比試一場!”
商挽蕭不是個會因挑釁而沖動之人,但他一想到巴爾仁對辛辭有非分之想,氣就不打一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