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2
將夜明珠交給蘭花後,辛辭從胭脂鋪出來,商挽蕭立即走上前相迎,將帷帽罩在辛辭頭上,溫聲詢問:“接下來去哪?”
辛辭撩起面紗,答:“我想回趟辛府。”
“好。”說著,商挽蕭將辛辭撩起的面紗重新放下,轉身去牽馬。
辛辭看著商挽蕭的背影,吹了幾下面紗,不禁有些無奈。
自從上次巴爾仁拿著玉石在靖庭司炫耀一番過後,商挽蕭就越發容易拈酸吃醋。走在街上,誰要是多看了她幾眼,回宮後,商挽蕭都會嘰歪很久。
為此,每次去宮外人多的地方,辛辭一般都戴帷帽出行。
商挽蕭將黑馬牽過來,載著辛辭朝辛府而去。
一路上,辛辭透過面紗看街上煙火。
戰爭過後,民生經濟無法快速恢複,但街上卻不再如從前那般死氣沉沉,驛館重新開張,小攤小販的叫賣聲也更嘹亮,可以看出大家都是鉚足勁奔未來。
辛辭置身於輕松的熱鬧中,頗感欣慰。她的視線在小店間流轉,忽地看到她曾光顧過的那家賭坊,開口問商挽蕭:“你是不是認識這家賭坊的掌櫃?”
商挽蕭點點頭,“那人不光我認識,皇上你也認識。”
辛辭有些驚訝,在馬背上轉頭看向商挽蕭,“我也認識?是誰啊?”
商挽蕭看向不遠處正帶著一隊人馬巡邏的首領,道:“那人在你左前方七八丈外。”
辛辭根據商挽蕭的提示看去,“竟是嚴許!”
雖說辛辭大體猜到是靖庭司的人,但她沒有往嚴許身上想,畢竟嚴許在朝為官,該是沒多少精力再去經營一家賭坊。
“這家賭坊原是一間棋室,由嚴許的長兄經營。”商挽蕭放緩馬速,不疾不徐道。
“嚴許還有哥哥嗎?我怎麼從未見過。”
商挽蕭:“嚴許原名易玄,他哥哥叫易楚。易楚文武雙全,下棋寫詩都很在行,是個才子,但卻因一首詩得罪了皇帝,十幾年前就被處死了。”
辛辭垂落的手慢慢蜷起,十幾年前,嚴許也才十幾歲,竟也是經歷過這樣一場痛心的離別。
“所以,嚴許入宮為官,是為了替哥哥報仇?”
“不錯。”
“那你是如何與他結識的?”辛辭問。
商挽蕭答:“嚴許雖說和易楚是兄弟,但在文學方面卻遠不如他哥哥,連續幾次科舉都未中,我無意中瞭解到他,在暗中幫了他一把。”
“原來也是個苦命之人。”辛辭感慨一句,後對商挽蕭說:“你以後對你屬下別那麼嚴肅,也多笑笑。”
商挽蕭將下巴靠在辛辭的帷帽上,輕聲道:“皇上,臣覺得,他們並不想看到我對他們笑。”
辛辭用胳膊肘輕輕搗了下商挽蕭,反駁道:“你不試試怎麼知道他們不想?”
說完這句,嚴許恰好帶著人走了過來,見到商挽蕭和辛辭,拱手彎腰行禮。
“今日城中狀況如何?”商挽蕭問。
嚴許直起身,恭敬答道:“回皇上和尊主,城中一切如常。”
商挽蕭點點頭,想到辛辭讓他多笑笑,便將嘴角一彎,沖嚴許道:“做得不錯,回司後有賞。”
跟了商挽蕭這麼多年,嚴許見商挽蕭對他笑的次數屈指可數,且過後商挽蕭都發了瘋,不是去抽誰的筋,就是燒了誰的府邸。
如今再見到商挽蕭笑,嚴許不覺寬心,只覺害怕,“司…司主,屬下是有哪裡沒做好嗎?”
“沒,你做得很好。”說罷,不再與嚴許多言,商挽蕭就策馬帶辛辭離開了。
走出去幾丈遠,辛辭沒忍住回頭看了眼,只見嚴許還站在原地,望著他們離開的方向,如石化了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