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同他一起蘇醒的還有還有與愛人在一起的本能渴望,衣襟鬆垮,隱約露出的線條在漏進的光線下如同鍍了層蜜。
“你的臉怎麼這麼紅?像滴血似的?”眉目間的懶意褪去,謝微塵的攻擊性逐漸顯露。
他抬手溫柔卻不失強勢的固定住蘇落想要避開的正臉,滾燙的氣息從鼻樑遊移至唇角,每次觸碰都帶著燎原的火。
蘇落呼吸發窒,最先感知到的不是來自他的觸碰,而是來自謝微塵某個地方不容忽視的壓迫感。
“殿下你……”二弟抬頭了。
這麼說會不會有點不合適?昨天的記憶也瞬間充入腦海。蘇落的眼神在深紫的幔帳間亂飛,就是不敢對上謝微塵那雙含笑的眼。
謝微塵的動作堪堪停在蘇落唇邊,“壓到你了?”他語氣關切,手上帶著她一個翻身,天旋地轉間,蘇落已被安置在了他身上。墨色長發在枕間鋪開,襯得他像只蠱惑人心的魅妖:“這樣可以嗎?”
感受著謝微塵越來越囂張的攻擊性,蘇落想借力起身,卻一把撐在了謝微塵的腹肌上,彈滑的觸感在掌心炸開,鮮紅的鼻血從腔內流出,不上不下,不左不右,正正好好落在玉席間的一朵粉梅花上。
蘇落魔怔似的抬手擦了擦,卻發現越擦越多。
謝微塵剋制住湧到喉頭喘息,握住了蘇落纖細的手腕,聲音啞的不成樣:“別擦了,再擦下去,我不一定還能做人。”
“?!”謝微塵他變了,以前除了皇位,他一直是無欲無求的。
謝微塵褪下身上惹禍的中衣,一點點拭去蘇落鼻下的血漬,忍不住笑出了聲,且有越笑越燦爛的趨勢,“你怎麼不經誘,我還沒來得及更進一步。”
“這衣裳誰給殿下買的?”蘇落覺得丟臉,氣呼呼的奪過謝微塵手上的衣裳,狠狠把它撕爛了,“還是不穿順眼!”嘴上要強說著,蘇落卻是一把將薄被蓋在了他身上。
謝微塵正燥熱著,哪肯蓋被,長臂一伸,被子便被他丟入床腳,不疾不徐的嗓音響起:“英水河邊的花街,前段時日流行這樣的衣裳,我見著不錯,就讓人織了幾件一模一樣的入睡穿。”
蘇落的杏眼睜的溜圓,目光卻只敢落在謝微塵的面上,“殿下身份尊貴,怎能穿花街裡傳出來的衣裳?”
“你何時也這般迂腐?我記得交州最大的青樓與妓院是你開的。”
好好好,她迂腐,她居然被一個古人說迂腐!蘇落一時語塞。
謝微塵趁機將蘇落拉回榻上,鼻尖相抵,笑意化為溫柔,“莫惱了,我的錯,以後沒有你的允許,不穿了,每一天都很珍貴,我們不把時間花在生氣上。”
衣裳是早有預謀,但千算萬算他沒算到蘇落是這樣的反應。不過他還是很滿意的,蘇落的反應,代表這些年蘇落外出的時候一直都是守身玉如的,倒也省去他以後花時間精力解決麻煩。
好看貼心,又願意首先服軟的男朋友沒有女孩子會不喜歡,蘇落捧著謝微塵的臉,在他唇間留下蜻蜓點水般的吻,“殿下要說話算話,那衣裳以後可不能隨便亂穿!”
“都聽你的。”謝微塵貼近,想更進一步,卻被蘇落用雙手固定了頭顱。
蘇落撫著謝微塵纖長的下睫毛,道:“今日親親額度已用完,明日才能有新的額度。”男女體力懸殊,她可不敢放任謝微塵繼續下去,即使她也很想繼續。
謝微塵也不想逼蘇落太緊,拉開她的手,帶她面對面側躺著。兩人難得有如此安寧的時刻。謝微塵又想到了昨日的那對雁。
謝微塵:“等會我讓人將昨日的那對雁送來。”
想到那對雄雁,蘇落原本放鬆的心口又有點梗了,她問道:“殿下是怎麼看待女子的?”
“麻煩,虛榮,吵,我這輩子都不會喜歡上女子!”謝微塵以為蘇落是擔心他以後會娶妻,抬手當場發了誓,“若我以後的妻不是你,就讓我不得好死,若我以後變心,就讓你親手執刃,活剜我的心。”
話落,窗外驚雷炸響。
雷聲入耳,蘇落立馬“呸呸”了兩聲,“不作數,不作數,夢遊呢!說的都是夢話!”
“此誓天地同證,日月可鑒!”為了抵消蘇落那句話,謝微塵補了後兩句。
“誓言不能亂發,有時候真的會應驗的!”
“相似的問題你昨日也問過我,我謝瀾向你保證,我不會喜歡女子。我甚至有些討厭女子!”
謝微塵接觸的都是權貴世家的嫡女,在他看來,那些女子不是呆傻型心機深沉,就是行為木訥的花瓶,反正都不討喜。
蘇落的內心十分複雜。謝微塵好像厭女了,她該怎麼開口道明身份?能不能再來一次,回到三年前?
謝微塵起身從枕下摸出一把短匕,劃開了指腹。他的動作迅速利落,等蘇落反應過來的時候,一線血珠已經溢位來。
“殿下要做什麼?”蘇落一把奪過匕首,“我信的!殿下何必傷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