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沈遷看了眼謝微塵的面色,確認無礙,才離去。
沈遷那一腳極重,餘亦南像蝦米一樣蜷縮著,緩解疼痛。
等沈遷離去關上殿門,謝微塵又上前補了一腳,將人拎起來跪地,“跪好,不然一刀捅死你!”
想到上一世蘇落死前的景象,謝微塵怒火湧上心頭,他現在很想將餘亦南千刀萬剮,卻又想到蘇落曾經與他說的借命一事。
等餘亦南緩好痛意,謝微塵才開口:“蘇落與孤講,你竊取了孤的命格。而且你還有上一世的記憶。”
“她倒是什麼都願意告訴你。”餘亦南不想跪謝微塵,他掙紮著想起身,卻牽扯到了手腕間的舊傷。
那日蘇落只砸出了骨裂,沒有骨折,好藥不斷下,已恢複了七八成。
謝微塵從懷中拿出一封信,展開在餘亦南面前,這封信來自傅偃,是他早上收到的,還沒來得及給蘇落看。
謝微塵:“那你知不知道命格氣運竊取失敗的後果?而且這一代帝星與後星相輔相成,一方死,另一方也活不長久,孤以前是命格渙散,但蘇落來了就不一樣了。你有上一世的記憶,不巧孤也有。”
“不可能!”餘亦南否定道,因為太過驚訝,他的嘴角在不停抽搐,他想奪過謝微塵手上的信件,奈何手腕被緊緊束縛。
“沒什麼不可能的,你之所以有記憶,是因為竊取成功了,但假的永遠是假的,偷來的東西總有耗盡或者回歸的一天,而且孤上一世的不幸,會被你繼承。”
謝微塵一把掀開了餘亦南的長袍。只見長袍下,有一道寸長的傷口。
謝微塵道:“這傷口,與孤上一世的致命傷一模一樣。我猜它會緩慢潰爛,藥石無醫,蘇落與孤說過,這叫敗血癥,在這個世界治不好,只能慢慢等死。”
“不!”
謝微塵起身避開餘亦南踢過來的腳。
雙手被束縛,餘亦南失重倒向另外一邊的案幾,雙腕發出脆響,骨裂變骨折,直接痛到餘亦南失聲。
良久餘亦南才擠出一句:“你胡說!我不信!”
“你信不信與孤何幹,偷竊者!”謝微塵將信疊好放入懷中,“話說回來,孤應該要好好感謝你,若非你挑明蘇落的性別,孤真不知要猴年馬月才能恢複記憶,作為獎賞,孤會派醫守著你,讓你在牢中多活幾天。”
“對了,還有你這一世的妻子,孤會讓她好好陪著你的。還有你那些妾室。”
等蘇落恢複意識的時候,已是第二日午間。她撐起身體,晃了晃暈乎乎的腦袋。
“醒了。”謝微塵將緩解頭暈的湯藥遞給她,“給,喝了頭暈會好些。”
蘇落伸手欲接,卻發現自己的衣裳都被換了,而且胸前空落落的,驚嚇之下,便也顧不得頭暈,“我原來的衣裳呢?誰換的?”
她抬眼看向謝微塵,結巴道:“殿……殿下,你你你……”
謝微塵放下藥碗,安慰道:“別擔心,只有我知道。衣裳是我幫你換的,我蒙著眼睛,沒看。”
緋紅蔓延到蘇落的臉頰上,“我……”她有很多話想說,卻不知該從何處開口。
謝微塵將傅偃的信遞給蘇落,道:“傅先生的信,是關於餘亦南借命一事。還有,我都想起來了,我們第一次見面是在翠微山,還有上一世的約定,我也想起來了。”
“約定?”她怎麼不記得上輩子與謝微塵有約定。蘇落接過信卻並未展開。
謝微塵落座於床榻邊,右眼下生出一點細小的硃砂痣,他道:“上一世我們說好,你重生後來找我,可我卻忘記了你,是我不好。”他執起蘇落的手輕吻,“還有上一世,你喜歡了我一輩子,等你死了我才知曉,對不起,是我去的太晚了。”
謝微塵輕柔的將蘇落摟於懷中,不停地道歉。
謝微塵記起來了?蘇落杏睜的老大,覺得還是解釋清楚比較好,“殿下不必愧疚,上一世都是誤會,我那時不喜歡殿下來著。”
他將呼吸埋入蘇落頸間,“那現在喜歡嗎?”
熾熱的呼吸噴灑在面板上,帶起細微的戰慄。蘇落道:“喜歡的,可殿下好像不喜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