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常玉再次見到雲郎的時候,已是三天後了。
他已經三天滴水未進,嘴唇乾裂,燕窩凹陷,全然沒有了往日一國之主的霸氣。
鳳常玉將他的繩子解開,丟了一隻餅,一袋水在他面前。
他沒有動。
“不想再見到你的妻子了?”
他還是拿起了水囊,灌了一口水。
水是冷的,餅是乾的,但他還是吃完了。
“你接近奕兒,本是想抓他?
結果卻突然冒出我,你打算如何對付我?”
“不知道,只是覺著你或許有用罷了,你就好好呆在這兒,我會來給你送吃的。”
……
羽奕回到赤金城,就進了皇宮。
皇帝眯著眼道:“裕王這幾日去何處了?朕說了,外面現在危險,裕王怎就不聽呢。
雖然晏餘孽已被盡數殆盡,但保不齊還有餘黨。”
“多謝皇上掛心,臣今日來,是將兵符交上。”他雙膝跪地,雙手舉過頭頂,手中捧著的,是一枚兵符。
皇帝示意宦官,宦官則連忙將兵符遞到皇帝面前。
皇帝看著眼前的兵符,又看了看還恭敬跪地的羽奕,笑著將兵符接過,才道:“皇弟快快請起,太后時常念起你,你便去慈寧宮看看太后她老人家吧。”
“臣告退。”
他起身,往太后的寢宮而去。
“裕王殿下求見。”
在外頭都能聽見殿內傳來的隱約的咳嗽聲,他等了許久,才得以進殿。
一進殿中,就能聞到空氣中瀰漫著的濃重的藥味,隔著層層紗幔,越靠近,床榻上之人的咳嗽聲漸漸清晰。
那咳聲,似是聲嘶力竭,要把肺都咳出來一般。
他走至外間,“兒臣,拜見母后。”
“奕兒,咳……過來。”
宮女掀開層層紗帳,他走進,床榻上消瘦的人影便映在他眼簾。
許久不見,太后竟要比那黃花還瘦,她攤靠在床榻上,乾枯的手拿著絹帕,正捂唇清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