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毛娃,也敢在我面前逞兇!今天,我就要拿你這鎮南將軍的腦袋祭天!叫世人都知曉我的厲害!”匪寇大笑,抄起一旁的大刀就朝著楚紅英走來。
楚紅英腳下一軟跌坐在位子上,只能憤恨地看著匪寇,恨不能生啖其肉,可現實是她已經動彈不得,只能等待那柄刀將她的腦袋砍下來,她有些後悔沒有聽那個騎毛驢的人的話。
就在匪寇大刀要到楚紅英腦袋上的時候,一個蘋果核從外面丟進來,砸到匪寇腦袋上。
“是誰!”匪寇捏著蘋果核,怒瞪從外走進來的人。
謝明懶洋洋的走進來,坐在矮幾上,拿起一顆蛇果掂了掂:“勉強也能吃。”
她咬了一口,看向匪寇頭子:“勸你別動,否則我就要動手了。”
頭子冷笑,陰狠的目光落在渾身無力的楚紅英身上:“這就是你的救兵?一個瘦猴?死到臨頭還浪費老子的時間,老子先砍了她,再來好好款待我們的鎮南將軍!”
楚紅英咬牙朝她大喊:“快跑!我不用你救,我身為鎮南將軍,怎麼能夠連累無辜百姓,我沒聽你的我很後悔,但這份後果由我一人承擔,你快跑!”
謝明咬著蛇果:“你說的話倒是對的,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不過看在你還算不錯的份上,我倒想救你一救。”
“找死!”匪寇頭子拿著大刀沖向謝明,楚紅英閉眼不去看,卻老半天聽不到刀砍骨頭的聲音,她睜開眼睛,只見匪寇的背影顫抖了一下,如同一座大山般轟然倒在了地上,他手上的大刀砸落在地,發出鏗鏘的響聲。
謝明吊兒郎當走到楚紅英身邊,坐在矮幾上,俯身看她:“鎮南將軍,如何?”
楚紅英哼聲,偏過頭去:“勉強。”
雖然不願意承認,但謝明的功夫確實厲害。
謝明哈哈一笑,一腳踩在矮幾上,又拿起一顆蛇果:“小將軍學的正道兵法,遇上匪寇就沒用了,這些人可都是底層摸爬滾打上來的,什麼垃圾的人沒見過,什麼不要臉的法子沒用過,鴻門宴不必害怕,劉項也都當世光明磊落的英雄,劉邦差了些,項羽倒是,可這西南匪寇不是項羽,你倒是做了沒腦子的霸王。”
楚紅英哼氣:“沒聽你的是我的錯,倒不必如此數落我。”
“我在家中訓人慣了,一時多話,不過下次小將軍要記得可不要如此天真了。”謝明起身,楚紅英也恢複了一些知覺,便撐著自己坐起來喊她:“喂,你叫什麼名字。”
“你問這些做什麼?”謝明回頭看她。
她逆著光,輪廓為光線所模糊,如高坐蓮臺的偶像。
楚紅英生平第一次心中升起幾分悸動:“我想和你做朋友。”
謝明一笑,闊步往前走:“人生路漫漫,何必結為友,參商不相聚,且盡杯中酒。”
謝明走了,楚紅英為人解救時路過那匪寇頭子,就見他喉嚨處插著一根筷子,那筷子捅穿他背後脊柱,讓他當場斃命。
後來楚紅英又在京城偶遇過一次謝明,她告訴謝明自己即將去往西北,希望她能時常寄信來,謝明沒答應,卻偶爾會寄信來說她又去了什麼地方。
“原來祖母也只是假死。”謝姰笑起來:“還真是家傳的。”
楚聿在一旁聽得津津有味,聽到謝姰說的話,連忙抓住她的手:“樂安可不要再這樣嚇我了。”
謝姰捏緊他的手:“好。”
“你殺了安茹罕,又獻策平右賢王,我想該給你個將軍的職位了。”楚紅英拍了拍謝姰的肩膀:“有你在,我想我很快就可以離開西北。”
“將軍。”
“我相信你的能力。”
謝姰一頓,露出幾分遲疑。
“是有什麼顧慮?”楚紅英看出她的猶豫。
“我是為了逃出謝家才來西北,想要靠自己的能力去拼出一個天下,可若是要承擔重任,又好像給自己上了一個枷鎖。”謝姰如實相告。
楚紅英沉吟半晌,拍了拍她的肩膀:“此事你不著急給我答複。”
“好好想想吧,若你要走,我也不會攔你。”
謝姰點頭,看著楚紅英回到中軍帳,她牽起楚聿:“今夜月色好,我們去跑馬?”
楚聿緊盯著謝姰,與她一同策馬出軍營。
在草原上縱馬狂奔,謝姰松開馬韁,隨手拆掉發帶,雙臂展開,任由草原狂風穿過她每一根發梢。
月下她如一隻雌鷹,自由自在於空中翺翔。
楚聿跟在她身後,時刻盯著她的每一個動作,他眼中灼熱,一隻手捂著胸口,一隻手抓著馬韁,忍不住和她一起縱馬在草原上大聲嚎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