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上大一,簡歷根本沒什麼能寫的。學長幫她改了一下,教她如何在哪編一兩個不存在的進步學生,再把也芝的年級改為大二。
也芝就這麼去投簡歷了。
大概是那個教培現在正缺人往前的老師來應聘都是要先來面試培訓再決定要不要的:“我最近實在是沒有空,你就先上吧。我們有統一的ppt和資料,你找侯涵拷一下。”
侯涵學長問她怎麼樣了?
也芝把截圖發了過去。
【我有ppt,你有時間來找我拷。】
【謝謝學長!!但是她怎麼知道我們認識的,難道是朋友圈有互相點贊?】
【沒關系,她讓你過了剩下的都不重要。】
也芝終於知道前前後後發生了什麼事,侯涵給學生批改作文,家長嫌改得不夠認真,群生說話有點沖,質疑我們家長的錢都是大風吹的你們老師就這麼敷衍,也沒有良心?這句話刺痛了侯涵,侯涵學長回的話,語氣不算很沖,但也絕不是教培機構常見的卑躬屈膝版,侯涵學長說我一直就是這麼改的,有問題可以讓孩子找我,並且這一篇作文全班孩子都寫得不錯,就您家孩子一直有問題,他有問題可以再課下找我。家長就炸了,覺得花錢來居然買不到服務,老師居然敢不認錯,立刻在群上長篇大論,抵制讓侯涵上課。
教培的本質就是服務業這件事情也芝在大一的時候就已經領悟到了。
事情就是這麼個事情,難怪教培老闆根本不在意也芝和侯涵認不認識,她在意的只是誰來頂侯涵的班。
還是很感激,也芝終於有了一份靠譜的時薪可觀的工作,可喜可賀。她在去學長家複製資料的路上,經過便利店時認真思考自己是不是應該拎兩箱奶去?去兩個青年男子家買兩箱奶這件事實在是有些不符合她的年齡段,所以也芝繞路去奶茶店買了兩杯各二十的奶茶,這一次她又沒給自己買。應該沒有人不喝楊枝甘露吧?保險起見,她還買了一瓶養樂多味的什麼東西,看著店員把養樂多的封蓋拆開往杯子裡那一刻,她決定什麼時候路過便利店給自己買一瓶養樂多。
第一次去兩個男人家,雖然兩個男人都對女性沒感覺安全得很,但也芝還是有點侷促。整個屋裡充斥著二人生活的痕跡:他們的鞋擺在一起,他們的衣服混在一起,只有一張床。也芝控制著自己的眼神,不要亂飄,以免顯得很不禮貌。即使這樣,一隻眼睛只對著電腦看檔案轉移的速度,光是桌上的東西,都足夠讓她想入非非了。
他們,他們會一起趕作業嗎?就像自己和自己舍友那樣。
他們,他們會經常一起出去吃飯嗎?就像何雅和谷一一那樣。
他們,他們會像任秋巧和她男朋友那樣,一方總是教育著另一方嗎?
侯涵把兩只貓送走了,養了一隻柯基。也芝在朋友圈早看到了這只柯基,一直沒問,也沒聊。現在在人家的屋子裡,她小心地把自己蜷縮成一團,盡量不要跟這只看起來沒什麼攻擊力的小狗對視。
侯涵發現了:“你是不是怕狗?”
也芝有點不好意思地點點頭。
學長物件:“啊?蘋果不咬人的。”
“不是不是…我,我只要是狗都怕。”
“你把蘋果先關籠子去。等下你帶它出去遛一下。”侯涵指揮他物件。
學長物件拿著布:“誒呀,狗尿地上了。”他開始拖地。
空氣裡有股若有若無的狗味。
也芝實在控制不住自己像春天的枝芽,雨後春筍一樣瘋長的想象力,她隱隱地對這一對感到神奇,很明顯侯涵學長應該是網路上用來區分攻受裡受的一方,那他物件就是攻。可侯涵學長比他物件還要再高了半個腦袋不止,人也更寬,他物件雖然長得有點像臺劇的男星,頂著一張冷冷的攻臉耳釘還釘在耳上,但站在學長旁邊就顯得小巧玲瓏。
蘋果,是隻柯基,母狗。
對不住你啊蘋果,就算你真的小得像個蘋果姐姐也怕。她小時候被親戚家的大狗太熱情對待過,迄今還有心理陰影。
侯涵叮囑她呀,養貓的一定要封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