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年第一次高考同她們兩個沒有一點關系。
好快的一年。
兩個人站在門口,也芝頭發剪了,短到肩膀,放下來沒紮起來,她適合這樣。在校時染的奶茶色洗了之後掉成了亞麻一樣的黃,也芝覺得有點不喜歡,能出門的時候染成了一個藍黑色,藍色只維持了一週,洗掉以後是將近一兩個月的暗綠色,綠頭之後是漫長的持續好幾個月的金棕色頭發。也芝今天穿了一件橙色短袖,配上那個金棕色的頭發在人群裡既不像來送考的家長,又不太像是來考試的學生。
她的面板倒是稍微好了一點。
平春還是那樣,剪了一點頭發,現在齊劉海到眉毛上方,整個人讀初高中的時候長得一模一樣。平春的化妝方式很特別,不擦粉底,不畫眼影,但會夾好睫毛塗睫毛膏,口紅是裸色系的。
兩個人站在學校拉起的警戒線外,從上往下看送考隊伍是一個巨大的貓砂盆他們都是裡面的貓砂。
平春:“我弟也快高考了。”
也芝:“我妹剛上初中。”
“還住你家?”
“沒,跟我外公外婆住去了。受不了我媽管她。”
“阿姨真是,威懾力十足。”
“笑死,我們家沒有小孩不怕我媽。”
平春:“那天我們不是去看了老......”初中班主任,“感覺他又老了一點。養三個孩子看起來真的很累。英語老師一點變化都沒有。”
“啊,我怎麼記得我上次看到風神好像老了,感覺整個人憔悴了。我爸說是因為風神媽媽癱瘓了,現在在床上需要照顧,老師現在很辛苦。”
“真假的?我上次看她一點變化都沒有啊。”
“可能是我碰到的時候剛好是運動回來吧。”
所有人都戴著口罩,卻為了接孩子好像不顧風險一樣都站在這。
也芝自己高考那一年,那幾天一直在下雨,出門都很不方便。原本說她爸騎車送她,但是下雨怕不方便出門決定改打車。車不好打,走了十幾步路,有一個師傅停下來說免費送他們去。
車上她爸一直在道謝。
每年的高考期總是江城的雨季。
連綿潮濕的春雨會在某一天變成入夏前的狂風驟雨,黎明後還能存活的種子就會演變成遮天蔽日的參天大樹。
站了一會兩個人就撤離,路過高階的地下通道裡的小吃攤,各買了一串一塊五的炸白果和三塊一杯的沖泡奶茶。
暑假過得很快,中途她還見了幾次鄭潔。鄭潔的體檢過了,九月開學還是不到九月就要去參jun了。
戴一璐沒選上,鄭潔大概是知道原因的,跟也芝講了一次也芝也沒記住。
她不想掃戴一璐的興,沒問她。
最近也芝沉迷上了抓娃娃,見了小年好幾次,兩個人去商場邊的抓娃娃機那每次都玩個十幾二十塊。
也芝有次花了六十塊釣了一包薯片上來,從那以後就戒“賭”了。
明明是在放假,她卻覺得更空虛了。
跟傅生分手後的日子裡,也芝時常會想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