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後也芝才知道，他幾乎剛發出去就有人評論問他：瘋了？

也芝短暫集中消磨了傅生一小陣後，傅生好像沒有那麼多時間分給她了，態度也冷淡了不少。

大概是因為傅生在備考，他自己的狀態也隨著戰線的拉長日漸消沉。

第四次吵架。

是也芝故意的。

有天晚上也芝跟鄭潔去清吧喝酒，是她成年以後第一次喝酒，幾乎也是唯一一次。雖然只喝了一小杯，但是也芝回家路上還是有點暈乎乎的。

回家就給傅生打電話，到家那會其實沒什麼酒勁了，只是為了多和傅生待一會她裝醉，傅生聽她鬧了一個多小時到夜裡快一點了。

傅生說他得睡了，不然影響明天早上的學習。

也芝鬧小脾氣，剛好遇上傅生那天心情也不好，傅生有點點兇：“那就都別睡了，來陪我看高數。”

然後他居然真的開啟了高數的網課。

也芝一個文科生，從此記住了武忠祥老師的名字。

他們一共透過兩次宵。兩次都是也芝想分手，傅生不同意，一整個晚上都在聽傅生說：“不分手好不好？”繞到後半夜，也芝都快忘了自己為什麼要分手。

很久很久以前，也芝讀初三的時候，短暫地和平春坐過一段時間同桌。也是那段時間，她們有過一個短暫的前桌，是個女孩子。

那個女孩子在初中就談到了很多場的戀愛，她當時跟也芝平春說：“分手這種事情一般只要男孩子不想分，都分不了。”

五六年過去了，也芝深覺得她說得對。因為男生不想分手的時候，他會抱著你，他會說很多好聽的話，絕大部分女孩子都會心軟。但是一般男生提出分手，不管你是哭得梨花帶雨還是天崩地裂，他都只會覺得你好麻煩。

最長一次鬧分手跟傅生打電話，打到通宵，一整夜。

不是掛在那，各自幹各自的事情，而是兩個人都沒有停過講話地打了一整夜。

傅生問也芝：“你愛我嗎？”

“愛啊。”

“說你愛我。”

“愛你。”

“說十遍。”

“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呀傅生。”這是唯一一次，也芝同傅生說我愛你。

他在電話的另一頭發出饜足的聲音，好像一隻小貓咪拿著小腦袋往主人的下巴上頂，那一刻也芝真的好愛他。

有一陣傅生總愛喊也芝小作精。

也芝倒是也知道自己談戀愛是挺作的，作天作的那種。

“芝芝是不是小作精？”

“不是！”

“小作精芝芝。”

“芝芝！不是！小作精！”

也芝以前是真的完全不能夠理解自己的朋友們談戀愛的時候遇到的那些作的旁人都覺得是不是閑出病的事情，後來發現自己比她們還能鬧。也芝有個跟她不是很熟悉的朋友，一直就不相信也芝是會作的性格，她讓也芝舉例說說都幹過什麼事情。

鄭潔知道了這件事後評價道：“你現在知道了吧。”她去年分的那任，當時吵架到也芝和戴一璐放假還在兩頭勸。

通宵後，也芝逐步看著自己房間亮起來，被日光所溫和又刺眼的籠罩。

傅生截圖發了一條朋友圈，是微信顯示的通話時長，文案是：

人生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