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哥想留她吃口飯再走:“多待幾天吧,九月初的時候我們要搞那個中秋宴,到時候我把跟我們公司有合作的演員啊都叫過來一起熱鬧一下。”
其實多留幾天倒是無所謂。
但是已經跟房東說好一號退租了。
以及這公司她真是一兩天都快待不下去了。
最後這兩天堅持待著還是為了她的全勤獎金。
剛剛在公司待得實在是悶得煩。
也芝當著眾人面偷跑了,反正是最後半天上班了也芝跟大家說如果被抓到,就說她生病人難受得不行去醫院了。
群上四海編輯的訊息,春嬌姐的訊息,她實在是不想回。
媽媽,人生是曠班。
漫步在橫店的街上,也芝對未來感到無窮無盡的煩悶。
橫店的城鎮建設的還不如江城現代化。
也芝忽然意識到自己如果不跟媽媽說的一樣,考個老師,往後很大的可能,她的人生都是要在這麼單休,早九晚六點半的日子中度過。
一年不知道還有沒有可能的年假。
不是所有的老闆都遵紀守法。
龍哥這個月才開始跟員工簽合同,讓大家自願選擇是多打工資還是買五險一金。
龍哥這兒的工作已經很好了,起碼休息的時候真休,有時候加班也是因為拖拉或者客戶像神經病。
如果去幹別的工作,可能還沒有辦法正常地居家休息。
也芝意識到她的能力可能當不了編劇,她沒有辦法無窮無盡的創新,她沒有辦法無窮無盡的修改,她沒有辦法無盡地相信自己寫的東西能看、好看。
人要是以創造出新的內容為生,那就離瘋了不遠了。
這兩排五個編劇沒有一個人最近私下的精神狀態是在舒適的範圍裡。
溪月前兩天通了兩個宵把交稿的dd趕上了。
組長修改一個本子改到在公司待了將近四十個小時,龍哥都怕他猝死了。
也芝沒經過腦子的關心一句:“快休息一下吧。命重要。”
組長說:“你們這些人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客戶在那裡等著開機,我還能不趕緊改完給他嗎?”
那你就改吧。
還能管著阻止你上趕著送死呢。
也芝過了好一陣才反應過來,當時就應該這麼回他。
只是出於同事間的禮貌蠻講一句,你的精神狀態崩潰了跟我有什麼關系?好好跟我撒什麼氣。
哪個微短劇的甲方不著急,每個人都想一本萬利,催編劇都是往死裡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