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風呼嘯，姜寒蕊又怒哼一聲，一拳揮出，直擊后土娘娘的側臉。

“放肆。”后土娘娘神色淡然，一縷息壤從她指尖流出，包向姜寒蕊。

雖然後土娘娘若要擊殺姜寒蕊不過彈指間，但自己這般殺了佛母，畢竟也有點名不正言不順。

如果百年之後阿彌陀佛重開靈山之門，前來天庭理論，終究是自己理虧。

若是太上老君和玉皇大帝都不願出頭，那自己想必也有些小麻煩，甚至可能受到處罰。

若是這女嬰在百年之內已證了聖人，那小麻煩則變成了大麻煩……

聖人雖未必不滅，但以自己的手段卻至多再讓聖人再轉世輪迴一次，還要惹下極大的因果報應。

當然，聖人大道無痕，太上忘情，對塵緣羈絆也未必在意。

昔日太上老君也曾化身李耳入世傳道，但他迴歸之時，也卻並未復活他凡間父母或者帶著家人來個雞犬升天。

丁是丁，卯是卯，一世歸一世，聖人都算得很清楚的。

話說回來，老子心性沉穩之極，但天曉得這個蘿莉聖人是不是這麼想？

萬一她就是個例外呢？

后土娘娘成道足有數個紀元，自也不會意氣用事。

“你息壤還真是挺多的。”孔宣笑了笑，背後五色神光又閃動了一下，后土娘娘凝出的息壤再次消失的無影無蹤。

“哼……”后土娘娘輕哼一聲，一指點出，將孔宣面前的大地崩裂。

孔宣淡然一笑，身影如流光一般懸停在後土面前，一掌切出，便緩緩斬出一道刀痕。

刀痕雖不如何凌厲，也算不上如何迅猛。但行進之處，虛空中卻出現了一絲絲裂紋，卻是空間崩壞、坍塌。

準聖感悟天道法則，招式也已到了返璞歸真的地步，顯得古樸厚重。

並無什麼一掌出幾十條金龍狂舞的酷炫動畫，看起來也不如法寶離手便天崩地裂的金仙手段，但威力其實強了數倍不止。

“孔雀明王，名不虛傳！”后土也顧不上去管姜寒蕊了，秀臉無悲無喜，纖手輕點，源源不絕的土源之氣從她指間流出，彷彿一張巨大的漁網，罩向孔宣。

土網行徑之處，殘留在空間的刀意消散，破碎的空間瞬時修復。

甚至方圓數里的天地靈氣，隱約有向土源之氣轉換的跡象。

一念起，改天換地，指掌乾坤！

“拼本源麼？”孔宣神色一凝，也微微皺了皺眉頭。

他的五色神光固然可以把這土源之氣刷入其中，但這土源之氣並非息壤那樣的法寶，乃是后土娘娘畢生修為所聚而成的法則之力。

五色神光固然無物不刷，但刷進去的東西並非憑空消失，而是位於一個他生生開闢出的小世界中。

若是活物或者通靈法寶，也還是需要他用修為進行鎮壓的。

如果自己修為差了一籌，鎮壓不了，那反而對自己兇險無比。

昔日，自己對戰西方聖人準提道人，便用五色神光將他收入其中。結果準提道人在小世界中顯出法身，根本無法抗衡，自己頂上盔，身上袍甲，紛紛粉碎，五色神光也幾乎潰散，敗的一塌糊塗，被迫成為佛門孔雀明王。

雖然後土娘娘的修為肯定不及準提道人，但后土娘娘資歷極老，成道於洪荒，真實修為未必便不及自己。

吃過一次大虧的孔宣，不得不穩重一點，神色微微有些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