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飛往女牆邊踱了幾步，看向長城外那延綿起伏的崇山峻嶺，道：“我們修道之人，吸納的是天地靈氣，等於是向天道索取，那麼自然也就受天道約束。”

“修道之人殺生會有業力，行善會有功德，天道不會管你殺的是善人還是惡人，只要殺生，便有業力。”

“但相對的，殺惡人的話，在產生業力的同時，也會有功德，這就要看那惡人有多惡，惡人越惡，害人越深，得到的功德便越多，也許足以抵消業力，甚至功德還有剩餘。”

“天道就是這麼賞罰分明，公平公正，所謂‘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說的便是天道至公。”

“可普通人不同，普通人沒有欠天道什麼，故而便只以善惡論功德業力，你為惡，便業力纏身，行善便功德加身。”

“若你殺人是為了救人，那麼就不會有業力，只會有功德，正如我所說，狼牙軍為禍天下，致使百姓生靈塗炭，殺他們，便是功德。”

“普通人殺生，乃是天理迴圈，不會降下業力，否則這世間的屠夫劊子手，豈不個個都得下地獄？”

宋森雪聽完歐陽飛的話，總算鬆了口氣，調侃道：“這就如俗語說的，端人家的碗，就得服人家管。”

“便如你身為蒼雲軍的一員，若你違反軍紀，就得受軍法處置，可你若不是蒼雲軍的人，你愛怎樣就怎樣，蒼雲軍的軍法也管不著你。”

“嘿，就是這麼個理。”

歐陽飛已經解釋得十分清楚明白，燕忘情也就不再糾結於這個問題，轉而道：“歐弟，既然你不能隨意殺戮，那秀容的狼牙你就別管了。”

“你只需儘量多幫我們製造些武器，凡人的事，就讓我們這些凡人自己去解決。”

歐陽飛想了想，點頭道：“也好。”

說完歐陽飛對燕忘情道：“燕姐，你隨我來一下，我有些東西要交給你。”

燕忘情跟著歐陽飛下了長城，去到蒼雲堡書房，便聽歐陽飛道：“燕姐，勞你準備筆墨，我說，你寫。”

燕忘情不解的坐到案牘後胡床上，提筆沾墨，看向歐陽飛，接著歐陽飛便緩緩念出了一篇心法口訣。

燕忘情一字不漏的記下來後，詫異的問道：“歐弟，這是什麼？”

歐陽飛笑道：“這就是我那門護體神功，名喚‘不滅金身’，練成之後整個身體化作金鐵之軀，刀槍不入，水火不傷，力大無窮，百毒不侵。”

“這門功法的奇特之處，在於施展之後，不僅僅是皮肉，包括骨骼、內臟、肚腸、甚至毛髮，全部都變成金鐵，嗯，至少天雷炮是炸不動的。”

“除非功力高你十數倍，或者有什麼無堅不摧的神兵利器在手，亦或者同樣懂得這門功法，且功力比你高，否則無人可傷你。”

“這門功法無須保密，是否傳播由你自己決定，但修煉這門功法有一個基本條件，那就是至少得擁有二十年功力為根基，除此之外倒沒有別的什麼門檻。”

“施展不滅金身後，可維持半個時辰，半個時辰一到，會自行解除，當然，時間未到也可由你自行解除。”

燕忘情雙目發亮的聽著歐陽飛的話，蒼雲軍中，擁有二十年以上功力的，少說也有數百人，其餘的也差不了多少了。

若是蒼雲戰士人人習練這門功法，天下間還有什麼軍隊可以抵擋？到那時，何須什麼武器？直接憑著自己這支堅不可摧的軍隊，便足以蕩平狼牙。

燕忘情滿目感激的看著歐陽飛，正準備開口，卻見歐陽飛手一抬，嬉笑道：“誒，不要說謝哈，姐弟之間，說謝謝就沒意思了，你要實在想表示感謝，就讓我再看看你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