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錦洲被送進了醫院。
一番檢查過後,輸上了營養液。
專家們跟嚴知悟說法一致,“具體什麼時候能夠醒來,是個未知數。”
昨天還給她打電話,邀請她一起吃晚飯,今天就躺在這兒一動不動了。
陸晚瀅難以接受。
即便對他恨之入骨,也接受不了這樣的現狀。
在醫生、護士、包括嚴知悟,劉阿姨都走後,她邁著紊亂的步伐走到了病床前。
看著昏迷不醒的他,陸晚瀅心髒緊抽,大腦一片空白。
嚴知悟給她講的關於穆錦洲小時候的那些經曆,好似魔音一般,緊緊在耳邊盤旋著。
渾身血液凝結涼透,冰涼液體也順著眼角緩緩落了下來。
她蹲下身,輕握他的大手,泣不成聲。
當年在奶奶需要救命聯係不上他的時候,她曾是那麼的恨他。
恨不得喪命的人是他!
可如今他真的躺在了這裡,生死難料,她的心裡非但沒有半分喜悅,反而無比的煎熬和痛苦。
“穆錦洲,你給我起來,我不要你的財產,我才不稀罕你那些東西。”
“你欠我的,是那點兒破東西就能彌補的嗎?”
“起來,你給我起來!”
情緒徹底崩潰了,她瘋了似的搖晃著他的手臂,試圖把他叫醒。
“恬恬···你還沒有聽恬恬喊你一聲爸爸,你真就甘心這樣躺一輩子?”
她哭的痛徹心扉,病床上的人還是毫無反應。
最後劉阿姨打熱水回來,瞧見她哭成這樣,趕忙放下暖水瓶過來攙扶她。
“少夫人,您別這樣···”
劉阿姨眼窩子淺,一開口便哽咽的說不出話了。
“少爺已經這樣了,您可千萬再有個好歹了。”
“別哭,別哭了,好好保重身體···”
劉阿姨輕聲細語的安慰了半天,才把人扶到了椅子上。
又倒了杯熱水給她,讓她喝點水緩一緩。
陸晚瀅握著水杯,盯著杯中緩緩升起熱氣,情緒逐漸平緩。
哭啞的嗓音低低詢問:“劉阿姨,您知道關於他父母的事嗎?”
她突然問這個,把劉阿姨給嚇了一跳,手中的紙杯啪嗒掉在了地上。
“好端端的,怎麼突然想起來問這個?”
陸晚瀅看劉阿姨這個反應,就知道她肯定是知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