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知悟開門。
穆錦洲那道高大頎長的身影快步走了進去。
他有些無力地坐進沙發裡,長指捏著緊擰的眉心,向來無懈可擊的冷峻麵容上浮動著少有的挫敗。
嚴知悟認識他這麼多年,還從未見過他這副樣子。
眉頭緊蹙,黑眸中閃過一絲幽深的光芒。
關於他們夫妻倆之間的事情,這些天他從網上多少了解到一些。
今天破天荒主動找上門來找他看病,不用問也知道,肯定跟慘遭拋棄有關係。
隻可惜。
他隻是個小小的心理醫生,能做的也就是幫助患者正確認識自己的心理問題,幫助患者緩解心理壓力,減輕心理負擔。
婚姻破裂這種事情,他管不了。
眼下唯一能做的,就是給他買份早餐。
他拿起桌上的電話機,撥打了助理辦公室的內線電話。
“幫我買一份早餐進來。”
眼下,穆錦洲根本不稀罕什麼早餐,低沉嘶啞的嗓音緩緩開口。
“老嚴···她說我不會愛人···”
嚴知悟淡淡撩了下眉。
這話小嫂子也沒說錯啊,這不就是他的問題所在嗎?
之前跟他說了多少次,沒事來這兒接受一下治療,根本聽不進去。
現在後悔了?
他這裡可沒有賣後悔藥的。
“她鐵了心要離婚···”
嚴知悟雙臂抱懷,半坐在辦公桌上,聽著他絮絮叨叨,沒做聲。
其實從委託律師發的宣告就看能出來,這一次小嫂子是絕對不會再回頭了。
私下裡,那幾個損友還專門拉了個小群,在裡麵分析這事。
“為了離婚,她不惜傷害自己的身體···”
這是穆錦洲最不能接受的。
說到這裡,他換了姿勢。
垂著頭,弓著腰,好似被霜打的茄子,徹底沒了精氣神。
嚴知悟聽到小嫂子自殘一事,同樣一驚。
他們出國旅行之後,據說小嫂子的情緒恢複的很好,他還以為——
心裡那塊殘缺已經被縫補好了。
現在看來,還是漏風的。
不過結合他們倆人短短十幾天裡所經曆的事情,出問題也是情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