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穿的是靈曦小時候跟著裴宴寧在外‘闖蕩’時，偶爾見過的那些箇舊氏的女子穿的那種裝束。

靈曦已經好久沒見人穿過這種襖裙了，但她穿的並不違和，有點兒大家閨秀的意思。

然而——

她看見靈曦的那瞬，臉上立刻露出了戒備的神色。

懂行的，一眼就能瞧出來，那是正室看狐狸精的目光。

靈曦：“……”

！！！

靈曦雖然沒能領悟她那看狐狸精的眼神是為的什麼，但是依舊覺得有些怪怪的。

她默默甩了甩手上的水，轉身就回了他們自己的包廂裡。

裴二叔見她回來收回了視線，拿起裴瑜之前放下的報紙隨意翻了翻……

火車停在路上他們是不擔心的，可因著這一場雪，先不說這個時候停下來，就是真開動起來也至少得減速三分之一甚至是一半，才能保證路上的安全。

這就意味著，這趟火車至少要多耗費一個白天時間，這還緊緊是至少，多來幾次這樣的岔道，或者再其他的什麼故障，那所需要的時間只會更多。

而——

這麼多人，不是每個人都像是他們似的又帶米又帶糧食的，那麼多人火車上的物資能消耗的起？

一旦火車負擔不起這一部分的物資消耗，是不是全部都要被餓著？

再者火車速度慢下來了，消耗的煤炭可慢不下來，會不會停止供暖真不好說。

他看了看他們要過來的那一筐子的煤炭，還是決定暫時控制一下用碳量，緊吧點用多用個一天還是能的。

靈曦可不知道裴二叔在盤算這些，她湊過去三小隻那邊，三小隻乖乖趴在桌子上玩兒孔明鎖。

倒是明暉小盆友……

靈曦拍拍他腦袋。

“你看什麼呢？外面就那麼好看？”

明暉回神，一張肉呼呼的臉皺成了十八褶的包子，他剛剛又看見了那個長的很像是明暘的小孩了。

為什麼說很像呢！

因為他跟著一個他並不認識的男青年走在一起有說有笑特別熟稔，他第一次看見他，是那晚兩點多他們剛上火車的時候，他扶著一個老頭也很親近。

而且那小孩穿的衣服也不是他們家自己做的，明暉覺得像是店裡賣的，賣的死貴死貴的那種。

若是明暘……

怎麼可能呢！

明暉又把這種可能給叉掉。

此時聽見靈曦問話，明暉想了想就道：“我剛剛看見了一個長得像是明暘的小孩，長得特別像，我都看見第二回了，還是覺得像是。”

裴二叔也看過來。

“明暘？他不是跟你爸他們在家？”

明暉就點頭。

“是呢！他跟我說過兩天，要跟著狩獵隊一起進山，所以我只是說像嘛，長得像年紀也差不多，就是穿著不一樣，而且看著的感覺不一樣。”

明暘在家的時候挺真實的，剛剛那小孩子那笑那表情那一舉一動……

給人的感覺就跟他爺爺似的。

嗯，裴二叔給人的感覺是如沐春風，但是你能想象得到，一個整天跟你勾肩搭背上山下河摸魚抓蝦的哥們兒忽然間溫潤儒雅彬彬有禮起來的樣子嗎？

反正明暉只要將剛剛那人往明暘身上想就滿滿的彆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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